这个答案,稍加分析便可知。只是要推翻谈僖伶对此人的信任,不能仅靠一面之词。
深知此理,他调整了下坐姿道:“关于陛下生母的事,我还有补充。”
那日他刚从外面回来陋巷,就看见东头的那几个恶汉正和一个容貌清俊的男人展开了混战。其实那男人身手很不错,但东头那几个恶汉都是在外厮杀剩下来的,都不怕死。加上还有人在远处使暗招,男人很快就不行了。
他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了,而且他得快些离开,毕竟他才八岁,只能做些偷盗之事。转入一条小道,便看见了一辆马车。陋巷是不可能有马车的,这必定来自外边。
蹑手蹑脚地走到马车边,他没听见任何声响。估计着没人,他蹿了进去。没想到里面竟坐着一个气质清新的美人,未施粉黛而惊为天人。这一看便不属于陋巷。
回过神来,他气恼自己的羞涩,恶狠狠地道:“东西拿出来!”
算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抢劫。
美人笑了笑,看着他的样子十分温柔,“小朋友,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看中了她头上盘的根玉簪,不由分说地便抢了过来。玉簪离发,落下的长发柔顺地贴在背后,把美人衬得更加婉约。
“还我,这是我夫君送给我的,我出门只带了这一件首饰。”
他不为所动,“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听话,好孩子。等我夫君回来,他会给你银两,只这一件不能拿走。”美人温柔道。
“你的夫君就是在对面巷道拿着双剑的那个?”那样相貌的男子看着也不属于陋巷。
美人笑着点了点头。
“他死了。”
那女子似乎不敢相信,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可能?”
等他回来,他们俩就要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了。她已经承受了那么多苦痛,应该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了吧。
忽然,有男人淫贱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剩他相好,就在那马车里。”
还有几人附和着:“娘的今天动了筋骨,正想舒服舒服。”
“小娘们,哈哈哈。”
“死了相公还有哥几个!”
几句话入耳,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看着那女子脸上如山崩地裂般的痛意,默默拿出了身上的匕首,一脸防备地对着门帘。
身后的女子在几秒之内生生地压下了悲痛,她用手心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尽量平和道:“刀给我好吗?”
他不知道这女子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冷静,不由自主地将刀递给了她。后来他才会知道,那不是冷静,而是心死。
“你……”本要询问,看到她张开双唇,他便住了嘴。
谁知这女子张了嘴却没打算说话,睁着眼就将匕首狠狠插进胸膛,而那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微弱而清晰。
看着这一切,他没有说话。
这女子虽然温柔但并不柔弱,相反她十分坚韧。可是她不知道以她的美貌,哪怕身死也无法逃脱魔爪。
他极快地抽出刀在她脸上划着,直到将女子宛如绝世珍宝的容貌毁于一旦。
“你小子他娘的在干啥!”门帘被掀开,为首的壮汉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把他拎了出来。
“抢劫!”他恶狠狠地喊道。
另外一人看到他手上的玉簪,怒道:“抢个簪子把人弄死干嘛,还划那么多刀,哥几个还玩什么!”
拎着他的壮汉猛地把他往马车车身上拍了几下,“娘的,还是个小刺头!把东西给我!”
明明应该识趣地送上,他却不自觉地握紧了那根玉簪。下一秒,双眼感到钝物刺入的剧痛,他被猛地扔在地下。
那群人走了,只剩他徒劳地捂住双眼,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流到鼻子里,他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想张嘴却被血流呛到。趴在地上,他如蝼蚁般为了自己仅剩一点的善意苟延残喘。
生在陋巷,他早该知道这里只会源源不断的产生新的苦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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