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兰翊说要给她个东西。
这几日兰翊一直都和啾啾爹住的同一个屋,午饭后啾啾爹就出去修鸡笼了,正好给他们二人腾地方。
谈僖伶一进屋就感觉有些冷,也不知道是着屋子比啾啾屋子差些还是兰翊住了的缘故。
屋子内铺着两张不大的床,其中一张上放了很多瓶瓶罐罐。谈僖伶走近看才发现是“生骨春”“内制散”等名贵药品。
兰翊见她注意到了床上的药便说道:“我能恢复得这样快就和这些药有关。”
说完,他走近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朱砂罐,接着就递向了谈僖伶。
“这是调理气血,充实心力用的。”
谈僖伶接过手里,指尖在罐身轻轻摩挲着,良久才道:“哪里来的药?”
“我也不信这个村里能用得起多好的药,恐怕是救起我的人留下的。”
谈僖伶垂眸不作声,手里的陶罐已经被她的掌心捂热了。
这些药中既有她在幽兰身边见的那些江湖秘药,又有宫中御赐才会有的名贵药品。且不说鸦青怎么会有这些,单论他能舍得将这些药全留给兰翊就让她费解。
“那真是谢谢他了。”
最终,谈僖伶还是没将心中疑问说出来。
“我也差不多要离开了,军营不可一日无主。”兰翊转过身子,虚虚靠在床边,“你先留在这里。“
谈僖伶明白他不想让她再次犯险,而这次自己也没有做任何预兆的梦,反而梦到了些麻烦的人和事。
可是兰翊的伤也只算是恢复大半,只身一人外出探路很难叫人不担心,谁知道外面是不是早就布满了罗泊人的天罗地网呢?
当时鸦青说了要她等他,是等多久呢?她若是离开这村子,他岂不是就找不见她了?如今谈僖伶已经将鸦青当作靠谱的盟友,也不想做些背信弃义的事。
“再等等吧。”
兰翊挑了挑眉,“为什么?”
“那个人,他说他还会回来。既然他能带我们来就一定有法子带我们出去。”
闻言兰翊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道:“他究竟是谁?”
谈僖伶本想摇头,转念一想兰翊绝不会因为不知底细的人而改变决定,不如干脆就说成——
“我是他娘子,他不会丢下我的。”
谈僖伶说这话时十分平静,在她心中,兰翊就像个冰棒,不会对别人的家事多加关注。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兰翊在察觉姜苦生的心思时就在逗那小子。
谈僖伶说得那样正经,兰翊又见惯了她严肃的面容,心里不自觉地已经相信了这句匪夷所思的话。
之前哪怕他远在南水,都听闻过嘉敏帝对天师的旖旎心思。兰翊一直想着若不是天师一心重在国事,不问红尘,恐怕皇帝早就要下手了。没成想,天师现在却已经成婚了,还是和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人士。
“皇上知道吗?”这是兰翊脱口而出的。
谈僖伶看着他的正经脸有些费解,“这个不影响啊。”
兰翊听了又挑了挑眉,心道:你以后就会明白有多大影响了。
还记得他回俞梁后,不知是谁传的,说天师很仰慕元勋侯。兰翊从前并未见过天师,也只当是别人的误传。不想后来面见圣上时,皇帝直接提到了这件事。
当时嘉敏帝淡淡看着他,连外袍都没系上,过了好久才说:“你说,为什么天师会这么挂记朕远在南水的兰爱卿呢?”
兰翊一听就明白:皇帝话里的醋意太浓了!
他并不是惧怕皇帝,只是对上一个同性那样意味明显的眼神叫他很不自在。最后他说道:“天师和臣之前从未见过面,想来是误传。”
谁知嘉敏帝听了更加不满意,冷声道:“谁说要见面才有仰慕,这话是她亲口说与朕的。”
听到这里,兰翊只能苦笑了。皇帝不是记恨他,而是听见天师说欣赏别的男子心里烦闷,又不好向天师发作便找他来发泄。
嘉敏帝的占有欲这样之强,若是知道天师和别的男子成婚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最终兰翊只是笑着说道:“皇上可能会有些不悦吧。”
想到当日阮堇年的大胆自白,谈僖伶就有些伤神,便道:“……不会吧。总之,我们再等等吧,现在贸然出去很容易成为瓮中之鳖。”
兰翊收敛笑意也点了点头,“我再等三日。”
三日很快过去,兰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鸦青却连个口信都没有传来。加上之前,兰翊已经在村子里留了六日了,外面的人却对他的消息一无所知。谈僖伶知道,等不来鸦青,她也就不可能留得住兰翊了。
然而三日后的正午,村子里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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