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祝你此行顺顺利利,一定平安回京。”
“自然。”
实际上除了路途遥远些,谈僖伶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担忧的。相反,她甚至更倾向于将之理解为一次长时间的带薪休假,可以外出旅游的那种。毕竟,户部划来的钱可不少,谈僖伶自然知道这是出自皇帝的授意。
卫昀卿这些天也没来找她,谈僖伶却自认为没有必要做什么理会。倒是皇帝一向对她不薄,谈僖伶能够肯定地说皇帝一定愿意见到她。
自然,阮堇年见她终于来找自己,一瞬欣愉后便是卷土重来的郁闷委屈。
谈僖伶想着这种时候还是不端着架子好,露出一个“我跟你哥俩儿好”的笑,慢慢挪到阮堇年身边。
见皇帝在看花,谈僖伶也顺着他看过去,“皇上,您养的这剑兰真不错。”
阮堇年没看她,佯装随意道:“我以为你喜欢迎春呢。”
呃,她确实之前拒绝过卫昀卿所赠的迎春花,故意说自己喜欢万岁爷的剑兰。
难道皇帝误会了?
“皇上,我觉得您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阮堇年长长地呼了口气,偏过头看她,手指轻捻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看似散漫地看着她,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半垂着的眼里近乎偏执的专注。
如今他倒是喜欢拿平时帝王施压的一套对付人了。
谈僖伶不得不收敛起笑容,稳声道:“我提出运送粮草,并非只是为了还卫少傅一个人情。以我的身份,经过一些流民地区会更方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说完她抬头看着皇帝,却见对方眉头紧锁。
什么?她这不是说得挺在理吗……
从前她和卫昀卿水火不容,如今却能做到句句维护。
阮堇年眼中墨色加深,说了见她后的第一句话:“一个人情?”
为什么抓住这块不放?!别千万又演变成那种“我不听!我不听!”的狗血吃醋桥段。
不过。
谈僖伶在心里无奈吐槽。
不过好像她也没和皇帝有感情戏吧。合着他随时随地吃个飞醋她还要在后面哄?
憋屈啊!
“皇上,我不能答应你是因为确实我没那方面的心思……但我是对任何人都没有,不止您。”
谈僖伶说得直接而诚恳。
阮堇年听得暴躁且郁闷。
“不止我吗……”他缓缓扯出一个笑,轻声说道。
见皇帝笑了,谈僖伶松了口气,乘胜追击道:“当然不止您。我对您、对卫昀卿、对所有人都没有男女之情,现在、未来都不会有。”
阮堇年强忍想要吐血的冲动,扩大了笑意慢声道:“那谢谢你啊……”
这有什么好谢的?谈僖伶正一头雾水着,下一秒却见皇帝的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怒气。
“你若真这么薄情又为什么要替他去?”
“我也是天命难违——”
阮堇年即刻打断道:“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你搬出天命论我不拦你是因为担心你会在朝中失去作为天师的威信。不然我怎么会准许你去?”
哦,原来是这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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