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出有因,招待不周的地方我以茶代酒向天师谢罪。”说完,闵纯端端正正地向她敬了杯茶。
谈僖伶立即回礼,“闵侍郎多礼。我看你现在气色不错,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小心积劳成疾。”
闻言,闵纯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常常这样忙。只是如今友人入狱,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不知为何,谈僖伶感觉他是在“内涵”自己。确实,在今日之前,她就算有心也毫无头绪。
“不会太久,卫少傅会没事的。”
闵纯神色微妙地变了变,语气犹疑,“天师预知到了什么?”所以之前是在等吗?
谈僖伶不方便多言,“明日。”
兰翊恐怕现在就已经入宫面圣了。
与此同时,广益殿内,嘉敏帝正撑着头看一本账本,丝毫不管默默跪在堂前的元勋侯。
兰翊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有着多年赤身搏斗的实战锻炼,他的身体素质非常高。
三个时辰前,他带着手上的账本面见皇帝。不出所料,皇帝知道他私自藏起账本龙颜大怒。其实,与其说是愤怒,阮堇年更多的是失望。
拿兰翊私藏的账本和卫昀卿之前呈上的奏折作比较,两者字迹近乎一样。而原来那份账本上虽也是卫昀卿的字迹,字体却暗含一分娟秀,每个字的最后一画都留有一道微小的暗勾。
自然,区别最大的是内容。兰翊私藏的账本里面每一条记录都很详细。而原来那个账本内收支不明的部分在这个账本内则解释为借款赵文岐。
阮堇年知道卫昀卿和赵文岐的一段师生情谊。赵文岐是卫昀卿的恩师也是他官路的贵人。也难怪卫昀卿不开口。赵文岐平时那点“小偷小摸”,阮堇年只当做自己不知道,不想把他惯成如此大的胃口。
而他的贵妃,作为赵文岐的长孙女,未出阁时就曾和卫昀卿共同进学过一年。想到这,阮堇年无声地笑了笑。
他封赵琴心为贵妃,除了家世就是因为她懂事。她知道自己只能是名义上的贵妃却还能在每年中秋、除夕,在他缺席的时候,给他送上一封简短而词真意切的信。阮堇年就算不爱她,也绝不亏待她,见到她就会想起她信上诚恳的词句,一个个蝇头小字,每个字的最后一画还带有小勾,看着颇为可爱。
可惜粗心大意,在模仿时,没有注意改掉这个习惯。不过倒也不是特别明显。若不是看见赵文岐的名字出现在账本上,他也不会想到她。当初只觉得是女儿家的习惯可爱,如今却只觉得心寒愤怒。
阮堇年抬起头看着跪着的人。兰翊跪的姿势很端正,哪怕是在认罪都显得正气凛然。
“理由?”
终于听到皇帝发话,兰翊抿了抿唇道:“皇上,是我让您失望了,我愧对皇上的封侯。”
阮堇年是少有的知道兰翊和赵家关系的人。赵琴心是兰翊名义上的姐姐,恐怕也是为了她,兰翊才不愿交上去。
“行了,在这跪着也没用。之后在处置你。”
不能否认,兰翊能把东西交出来,不加掩饰的把事情说的明明白在这个情景下很不容易。皇帝看到了这一点,无奈对他的失望更甚。
兰翊退下后,皇帝就去了琼枝殿。赵琴心看见皇帝,心里已经明白三分,老老实实跪伏在地上行着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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