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谢,走,咱们也去看看柴窑真器去。”说完,沈善儒拉起沈愈就朝鉴赏台走去,他身材魁梧,再加上一身天生的霸道总裁气势,很多人竟然主动给他让路,就这样毫无阻碍的来到了玻璃柜前。
沈愈也跟着沾光,否则他自己根本是挤不进来的。
只见玻璃罩中有一个木托盘,托盘明黄色锦缎上放有大屏幕上的那件笔洗残器,除此以外竟然还有一块长约七厘米,宽约三厘米,厚度也就是一厘米不到的天青色瓷器残片。
残片之釉光与笔洗残器一般无二,光可照人,看样子应该是笔洗残器的某部分碎瓷,估计是买一件送一件。
沈愈细细观赏了十几秒,总体而言,这瓷片相当符合柴瓷: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的描叙,不管这薄如纸说的是胎体还是釉色,都非常的贴切。
但唯一的问题是没法上手感觉一下,不上手根本无法感受釉质到底是什么感觉。
当然,话说回来,拍卖的瓷器就没有让上手的,想上手除非你自己买下来。
这时一个绸衫老头开口了,只见他摇头晃脑的念道:“明初曹昭在所着的《格古要论》有言:柴窑,出北地,世传柴世宗时烧者,顾谓之柴窑,釉为天青色,滋润细媚,有细纹,多黄土足,近世罕见。
“此器除了底足与曹昭所说不同外,其它皆是一样,当然,并不是全部柴窑都是露胎,也有满釉柴窑瓷。
“所以,古人诚不欺我,今见此残器,果然如此,此器真可说是稀世奇珍啊!”
此人坐VIP贵宾席的第一排,他身边还站有两个精神威武的壮汉,其地位应该不低。
果然,这老者刚说完,人群里就有人附和:“吴老所言极是,明代文人谢肇淛在他所着的《五杂俎》中说:陶器,柴窑最古,今人得其碎片亦与金翠同价矣,盖色既鲜碧,而质复莹薄,可以装饰玩具,而成器者杳不可复见矣。”
“那老人家说的什么意思?”沈善儒挠挠头朝沈愈问了一句。
沈愈笑笑:“说的是古代一本鉴定书中的一段话,意思是说,古时的柴窑建在华夏北方,是柴世宗也就是柴荣令人建造的。
“柴窑瓷器是釉色天青,手感温润,表面呢又有细纹,大部分瓷器的足底都是粗黄土的颜色,并且在明初基本上就看不到了。
“后面的人说的是明末一位收藏家书中的话,意思在明末时柴窑碎片已经与金玉同价,并且基本看不到成器。”
章宗宝看了看时间,开口道:“北宋文豪欧阳修有言:柴窑世所稀有,得其碎片者,得用金子包裹才能显其珍贵。
“民间传说柴窑残片当值千金,这个有些夸张了,但这件残器绝对值得收藏。
“柴窑黄土为坯,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此器精美绝伦非后人所能伪,这件柴窑三足笔洗残器的起拍价定为:五百万元。
“现在我宣布,二号拍品竞拍开始……”
可是,主屏幕上并没有第一幅字画那样争相出价的情景出现,足足过了一分钟,愣是一个出价的都没有。
章宗宝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懵圈的,他心中暗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没人出价啊?”
这件柴窑三足笔洗是他从一位老友处用一副明代陈淳真迹花鸟图换来的。
章宗宝他本身就是一位瓷器鉴定大师,更是找了三位瓷器鉴定的大行家帮忙掌眼,无一例外都是鉴定为柴窑真器。
话说回来,就算这件三足笔洗是赝品,想他们这些玩了一辈子瓷器的人都看不出来的东西,这些所谓的收藏爱好者反而可以看出来?
肯定是不能啊!
但看不出来,为什么又不出价呢?
贵了?
也不贵啊,官窑残器都能拍出数百万元的价格,更别说瓷中之皇柴窑了,这件柴窑残器低于八百万他都算赔钱,毕竟那幅陈淳花鸟图都价值八百多万,至少拍出一千万才算赚一点。
开拍前,章宗宝对于这件三足笔洗很有信心,认为至少会达到一千两百万,现在无人出价可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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