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刚要开口,王熙凤在旁边冷哼了一声,见李昭和平儿都看过去,她却只看了平儿一眼,说道:“平儿,那死没良心的,照我说醉死了他才好。咱们回屋去 不必理会他。”
平儿只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要是不想理会,刚刚就不会跟着过来,还在旁呼来喝去的吩咐人忙前忙后照顾了。
李昭却是听出了别样的意味,总感觉这话不是说的贾琏,倒好像有点像是在有意讽刺自己是怎么回事?
只是平儿已经随着王熙凤走开 临走前平儿倒是回头朝着李昭笑了笑,李昭点了点头,也没有理由跟上去 也不好继续留在这儿,只能先离开。
不过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他皱眉琢磨了一下,却又摇头失笑起来。
似王熙凤这等自傲的女子,除非像之前那样逼入那等境地让她心防大失又无力反抗,不然平常要想让她主动难如登天何况那时候她也是被逼的,并非主动。
要打动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是水磨工夫,李昭也有耐心。
原本他倒也没有这么在意,成则可喜不成也不可惜,毕竟王熙凤也就与秦可卿相当的“贡献”,对比起温顺可人的蓉大奶奶,这琏二奶奶自然就被比了下去。
所以顺其自然就好,无需强求,可如今既然看出了希望,那自然又有了新的动力。
只是暂时他还不宜做什么,这一次过来先挑动一下她的心思,然后等她和贾琏后面矛盾继续爆发再说。
而这边等看不见了李昭 王熙凤才松了口气,跟着暗自懊恼起来。
她也不知道她方才为何要那样在李昭面前展示存在感,只是当时看着李昭跟平儿聊着,心下没来由的,竟然对平儿都有些妒忌起来。
以往她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心态,但却是因为贾琏。
琏二奶奶的占有欲很强,哪怕是平儿这个亲近的通房大丫鬟,也不肯跟她分享自己的丈夫。
只是她管得着平儿,可管不着贾琏。
而如今这妒忌,却反倒是因为别的男人而起。
她虽然也有想过李昭是不是故意借着这个机会来看她,心里面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别扭的情绪,但当李昭只顾着跟平儿说话,也不和自己招呼一声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生气的。
而且她知道这生气不是毫无来由,这段日子虽然都没见到李昭,也没提起过李昭,但她难以相信自己的梦中居然出现过李昭的身影 而且不止一次。
如果说一直跟贾琏冷战下去 也没有和李昭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兴许她也就不会想着了。
她或许是个欲壑难填的女人,但最大的并非来自于男女之事,而是在于钱财,只有那真金白银能够让她兴奋,更甚于男女之乐,至少以前是如此。
但这久旷之躯被李昭点燃之后,尤其是现在慢慢的感受到了其中好处,明明身体越来越好,以前容易犯的病现在似乎也好了,但她总不时会有些难受的感觉。
这是某方面被发掘出来的需求得不到满足的难受,在白日间,各种事情可以分散她的注意,让她不去想这个,但到了晚上、到了睡梦中,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了。
甚至因为此事,她现在一方面对于屋里那位姨娘怀着愤懑,另一方面却又反倒觉得,就让她去跟贾琏凑一对也好,省了自己清净。
她之前之所以想要对对方下手,是因为她想要挽回与贾琏的夫妻关系,她对贾琏还有着奢望。
强势惯了的她不会去想这是否会将贾琏逼得更加远离对方,只是觉得这样可以报复他、警醒他,再让他回头。
但现在她偶尔会升起一种,便是和贾琏没法过下去、也就这样罢了的想法。
这不是破罐子破摔,倒更像是心里面有了别的想要的东西,有了新的寄托,自然就不会再留恋过去的温情。
只是礼教束缚着她,让她无法主动的踏出那一步,心里反倒期待李昭能够再来对她使坏,这样的话,她就有理由说不是自己堕落了,她也是被逼的,是受害者。
谁能想到在府上惯常强势的琏二奶奶,此时心里竟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奶奶,原先不都说好了,等下回李昭回来的时候,你跟他好好说说,解开心结。怎么这回人来了,你反倒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把人放跑了?”
王熙凤回头瞪了平儿一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他给你们灌了什么药,一个两个的都向着他说话。”
这当然是掩饰自己的心虚,平儿跟她这么久,最是了解她,她可不想要被看破心事。
平儿好笑道:“我的姑奶奶,原先叫我去伺候姨娘的是你,同意进门的是你,等进门了要挑错的也是你,李昭不想你们夫妻闹开才帮二爷藏着人,这回过头人送来了,他又变得两头不是人了”
她还以为王熙凤是因为这事儿,然后她跟贾琏夫妻关系未复,因而迁怒李昭。
王熙凤烦躁道:“我哪里是为这个事情生他气?”
平儿道:“那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事儿,你可想想今日若不是李昭把二爷送回来,换个人八成就把他留在外头留宿了。而且他也是往奶奶这边送,可没有去找姨娘那边。”
王熙凤冷笑道:“他爱送去哪里送去哪里,那个稀罕留在这里了?”平儿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王熙凤这脾性就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还不能跟她讲道理。
继续争辩下去无济于事,惹恼了她自己也不好过,到时候她也要变得两边都不讨好了。
贾琏那边虽对她没好脸色了,起码不会随便对她发脾气,王熙凤可不管那么多。
等到伺候着王熙凤上榻要睡下了,却听王熙凤突然说道:“平儿,你先前说,那李昭在薛家那商铺中有份额,可是真的?”
平儿愣了一下,随即诧异道:“奶奶,你莫不是”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岂是那种巧取豪夺之人?”
平儿心想可不就是,以往巧取豪夺的难道还少了,平素吃穿用度光靠着府里的体己钱可不够,还不是放印子钱、兼上下其手得来的。
平儿自己倒能管得住,可她总得上交到王熙凤手里过一手,这过一手还能剩下多少就没法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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