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一夜之间,这座宅子的周围就出现了许多参天大数和来历不明的花花草草,更显得庭院幽深,灵气内蕴,比之在汴京时,也就是少了些人间烟火气;包正可以隔空摄来居安小筑,却没道理将人家的牛羊肉汤锅一并摄来。
老蛟就是个没出息的,自从在井底弄出了一座水晶宫,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些鱼娘蚌女封了后妃,每天丝竹之乐常有,变得胸无大志;
如今居安小筑被包正以大法力摄来北国前线,井中灵脉也被包正开辟地脉引来此地,老蛟得知这是百万大军对峙的战场,吓得肝儿都颤了,竟然托病不出,几千年道行的蛟龙硬说自己练功走岔了气。
包正是懒得搭理这条无胆蛟,穆桂英却看不下去了,她可是包正明媒正娶的包家主妇,包家正牌夫人,在泰山府的时候,更是犹如小霸王一般的存在,泰山府的高修算是被她修理了一个遍。
平生最瞧不上的就是老蛟这种无胆之类,只是冷笑道:“相公这是待下过宽了,这条蛟龙既靠包府荫庇,如何到了用时却托词不出?
日后我为包家主妇,断不可如此纵容他们。”
包正微微皱眉,穆桂英虽是巾帼英雄、本体更为太乙神木,今世却毕竟是转化女身,一进居安小筑就见到柳金蝉和娥女两个娇怯怯的美人儿,就是穆桂英不说什么,只怕那大喇叭一样的柳树精小丫鬟也没多少好话。
如今分明就是借训斥老蛟彰显主妇的威风,敲打的实是柳金蝉,可偏偏穆桂英所言也不无道理,他倒也不好反驳。
除了一见面就与穆桂英十分投缘,整日赖在她怀中不肯离开的芝仙娃娃外;石生是居安小筑中唯二能入穆桂英法眼的人,见包正为难,忙笑着解围道:“大娘子有所不知,老蛟本性善良,当年若不是他,金蝉姐怕早就遭了奸人恶鬼的毒手呢。”
“此事我倒也有些听闻......”
穆桂英微微点头道:“不过昔日之功已彰,若非如此他又怎能长住灵脉井中,得包家庇护?
如今包家正值用人之际,这条老蛟每日却只知享乐,竟然托病不出,岂非是欺我夫君为人良善......”
包正看了看穆桂英,忽然有些脸红。
他年少成名,算是人生赢家,奉承夸奖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就连狄青这位大元帅在私下里也是各种溢美之词,可被人夸做‘为人良善’却还是第一次;什么时候斩杀妖圣天鬼,在大艮朝权倾一时的包大人也成了善良的小绵羊了?
桂英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呵呵......好厉害、好威风啊,这是刚进家门就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了?
这就怪不得了,我说怎么某人一进居安小筑,自己还没开口呢,那些随伺陪嫁的丫鬟们就到处宣扬?
说什么就连诸葛武侯都说了,某人根脚深厚,是什么太乙神木头,到了这居安小筑就为五方五神之首?
哼哼,可见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原来是上行下效!”
柳金蝉冷笑一声,打断了穆桂英的话。
“包大哥,金蝉不服,大家同为五方五鬼,对了,现在该叫做五方五神......凭什么您的夫人就该为首?
就连普通人都知道,五行内位居中央的乃是戊己土,石生是天生土石精灵,论根脚也不在他人之下,修为更是超越了我等,就算要推举‘五神’之首,也该是石生才对。
难道包大哥真要任人唯亲吗?我们几个可是不服气呢。
娥女、石生、香莲,你们说对不对?”
娥女素来和柳金蝉最为交好,当下第一个附和道:“包大哥,金蝉姐姐说得有道理,五方五行,土居中央,我......我也推举石生!”
石生脸涨得通红,一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十分的尴尬。
秦香莲资历最浅,虽是南方火鬼,性子一向柔弱,看看包正,又看看含笑不语的穆桂英,嗫嗫嚅嚅地不肯开言。
“你们啊......”
包正大感头疼,心中已将诸葛武侯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五方五神聚齐乃是天大好事,按他的想法五行运转本就是互生互化,讲究的是团队精神,何需分出个首尾来?
穆桂英性子刚强好胜,在泰山府时更可当得起一句‘无法无天’,再被诸葛亮这一撩拨,哪里还有不后院起火的道理?
奶奶的,这诸葛孔明的城隍庙中不知可有城隍奶奶什么的?
包正一时怨念丛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穆桂英本不是小儿女性情,只是见包正执法森严,待家中之人却过于宽容,这才要借机立下规矩,听了柳金蝉的抱怨,只是淡淡一笑:“要定五行之首,哪里有推举的道理?自然是手下见真章!
所以,哪个不服的,尽管放马过来,我若是输了,由得你们去推举他人。”
柳金蝉双目一亮:“这可是你说的?娥女,五行生克,金能破木,就由你先出手,见识下太乙神木的手段!”
“正要如此!”
柳金蝉话音刚落,居安小院中已亮起一抹银光,璀璨百里,映得大艮军营一片雪白。
包正轻叹一声,施展法力将居安小筑中的异状掩盖;若是被人知道监军大人后院起火,诸女争风吃醋,就算狄青他们表面上不说,只怕私下里也成了大笑话。
“西方庚辛,主无边杀伐,穆桂英,吃我一剑!”
娥女手掌银河剑,一剑掠出,犹如满天银河洒落,隐隐可见一头白虎虚影坐定西方,无边杀伐之气盖压了整个居安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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