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关键时刻,距她稍近的凌沫雪疾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凝起力气正要拉她回来。
高芸早就在旁虎视眈眈岂能留这机会?当即飞起一脚踢向凌沫雪后心。凌沫雪一口血吐出来,凝起的力气顿时散了,“噗通”一声跪倒在擂台边沿却不松手拉着牧小十悬在半空。
高芸细眉挑起又是一脚狠狠踢去。
凌沫雪又吐出一口血身不由己跪着向前滑去,将滑出擂台之际左手将剑猛地插下,抓着剑柄才止住了滑跌之势。
牧小十吊在半空挣了挣:“沫雪姐姐,放手呀。”不过失去一次比试机会罢了,反正她也没准备参试拿名次,自己本事不够丢脸就丢脸啦。
凌沫雪却死死抓着,半点不松和着口中的血挤出字眼:“此事因我而起绝不能连累到你。小十,你等一下,我带你上来。”
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死脑筋,牧小十抓狂:“沫雪,你是不是傻?!”
“我也不知道自己傻不傻,不过谷中的人都说我又笨又傻。”硬生生又受了一脚,凌沫雪攒了最后一股劲,猛地发力,将牧小十甩回擂台之上。自己却气力耗尽,被带着滑向前,一头跌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
每个人都要走自己的路,旁人或许有旁人的办法和捷径,而她笨得很,只能自己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自地上站起,用手背擦去唇畔血痕,她拍了拍额头,夸张地咧嘴笑,“凌沫雪,要开心!不过是再等两年,那时你一定能做得更好。”
再见了武林盟,再见了新秀比试今天下午就能回上阳谷,不用再惹杨陵担心,不用再怀着内疚在店里蹭吃蹭喝,不用再怕别人笑话,反正,反正已经最差了。
牧小十滚了几滚方才停住,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只觉无比内疚。如果不是她不懂顾全局面,如果不是她执意争那口闲气,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rs;。眼中的泪滚滚而落,她冲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萧索身影喊道:“沫雪姐姐,对不起。”
凌沫雪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招了招手:“小十,要努力!”
凌沫雪败了,第一局就被踢下擂台,颜面大失。高芸如同斗胜的孔雀,临风立于擂台之上,手提锋利宝剑,洋洋得意着。
牧小十跪在擂台一角,哭得脸都花了。
高芸和凌沫雪分出胜负之时,其他战局也相继有了高下。石磊左掌避开一对判官笔,右拳凝出如同透明实质一般的劲气砸向对方胸口。
魔教风头正盛,教主白非白指点出的弟子身手自然不凡。秋无痕无法接下这一狠击,倒飞数十步远,滚在地上捂着心口挣扎不起来。
十秒之后,秋无痕青紫着脸,气若游丝地被抬下场。桐城派出局。
牧小十难过得几乎要放声大哭。全是她的错!是她,明明没本事还要跟人强争是她,非得逞一时口舌之快,却害得朋友们一一受伤落败是她,偏要逞强,不好好陪二师父呆在牢中,执意出来帮这倒忙。
她没有哭出声来。因为高芸提着剑站在了她对面。两个时辰不到,第一局比试尚未结束。高芸冷冷地俯视她:“牧小十,这一场本郡主大人有大量,暂时放过你。不过,”眼底浮起阴冷如蛇的光,“第二场可就没那么好命,你且等着吧!”
第一场规定:严禁同队之间出手,否则出局。所以同为红队,高芸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不能立即包袱。然而第二场却不一样。第二场就算是同组队员间内讧,也不算违规。
输什么不能输了气势!牧小十一把抹去眼泪,恨恨地瞪过去:“高芸,你也别太嚣张。鹿死谁手尚未知晓。”
高芸心头火冒,愈发冷了脸:“臭丫头,到现在还嘴硬!本郡主这一场就让你跪地求饶!”说着,向旁边围过来的参试者打了个眼色,“你们几个让她瞧瞧厉害。”
华山派是名门大派,高芸又是皇家人物,有些门派不免想趁机跟高枝攀攀关系。见牧小十不会武功,云虚子又牵涉命案关在牢中,便见风使舵,偏向高芸,挽了袖子逼近牧小十道:“小姑娘,吃敬酒还是吃罚酒,你自己选。”
这几个人全是黄队,对红队的牧小十出手自然不违反规则。
其中有个年岁大些的,叹了口气:“小姑娘,到郡主面前磕头认个输,这件事就算了了。江湖也要和气,和气生财嘛。”
牧小十退了两步,抬眼看抽出刀剑的几人,又盯向一旁的高芸,黑润润的瞳子微微颤抖,眼底有红光隐隐漫上来:“认输?”
高芸又近前一步,唇畔勾起嘲讽:“认输,再磕三个响头说自己错了,本郡主就考虑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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