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刚起,柳娥就好笑地摇了摇头。
一个废物,既无背景也无实力,怎么可能呢?定然是自己昨夜没休息好,有些疲倦,产生了幻觉罢了。
柳娥定了定神道:“绮月,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云家闹出了命案,还叫皇城的百姓怎么看待?东源的百姓怎么看待?况且……”柳娥顿了顿,眼中闪过微光,“你之前十几天都去哪儿了?怎么慧玉一死,你就回来了?”
之前十几天?其实若真要查倒也不难,柳娥早就知道了云湘儿把云绮月骗去乱葬岗的事,此时提起,料定了云绮月没有证据不敢乱说,又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去向,把云绮月推到一桩命案身边把她纠缠进去。
虽说世人皆知云绮月是个废物,不可能杀得了慧玉,但百姓都爱往豪门热闹里凑,谁在乎什么真真假假?只要够离奇,声势闹得够大,他们就会喜欢。届时,加害自己朝夕相对、诚心以待的仆从这件事,已经能够给云绮月泼上个大污名了。
云绮月拨动茶壶盖,眼光流转间,已经将柳娥的计划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啧,还以为多么厉害呢,结果就这?这个局也太好解了,随便哪个环节都能让自己妥善脱身。真是不知道柳娥是怎么在云家主母这个位置上呆这么久的。
哈,虽说柳娥原本的动机就是想要泼脏水,却没想到这么误打误撞,居然猜对了。
不能说杀,但慧玉的的确确是被云绮月逼死自尽了的。
云绮月想想就觉得好笑。
这么一群表面上仁义礼智信、暗地里男盗女娼无恶不作的玩意儿,不知道害了多少条人命,这时却开始喊着正义和人命关天了。
慧玉也真是悲哀。想在原主面前当主子,却又不得不在某些人面前当狗,连死了都要被一群饿狼刮油似的利用尽她的名声。
“所以,你想怎样呢?”云绮月不紧不慢地开口,丝毫没有柳娥预料中的惊慌失措。“我似乎有权利对自己的行踪保密吧?毕竟我是云家的三小姐,可不是你柳娥的奴隶。”
四下皆惊。
这小废物居然敢直呼主夫人的名讳?!还敢说如此大不敬的话!!
饶是柳娥这种惯会伪装的人,也狠狠被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居然……”
“废话少说!先把这小废物押着关起来!!”云如蔓不像柳娥那样的贵夫人,野蛮的样子毫不加以掩饰。她手一挥,身后大房的随从里就走出了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三小姐,跟奴才们来吧。”
嬴寻止眸光发冷,刚想动手,就被云绮月安抚地拍了拍手。
这只手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温暖,被她触到的地方似是有一阵阵涟漪散开来,直抵他的心。
嬴寻止移开眼,默不作声。
随着那二人走近,云绮月缓缓站了起来,两脚悄然分开,稳住下盘。
那两只手正要触及云绮月之时,她抬手,缓缓凝力,转动手腕,猛然一推。
“咚——”那两个人竟是飞了出去,狠狠地被撞到在篱笆上,四脚朝天,痛得龇牙咧嘴,叫苦连天。
“什么?!”云如蔓大惊,柳娥更是觉得有人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
这怎么可能?!
这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啊!!
纵然那两个仆从不算嫡系,去碰云绮月时也的确没什么警惕心,但是,那时灵力修炼者啊!!怎么可能会被这个没有丹田的小废物一掌一个拍飞了出去?!
柳娥转动眸子,立即释放出了属于灵徒七阶的威压,大喝道:“云绮月!你身为嫡系小姐,却枉顾同族姐妹与你手足之情,公然打伤你姐姐的仆从,嚣张跋扈,该当何罪?!我身为云家主母,若是不管教管教你,岂不是伤了我云家百年清名!!我现在就宣布……”
云绮月冷笑,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一点都不像被这威压威胁到的样子,叫柳娥不禁心下慌乱。
可实际上,膝盖和脊柱,都好疼……关节处仿佛承担了千万吨的力量。
嬴寻止想动手,却见云绮月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只好收手。
幼鹰总有一天要翱翔天际,所以要从悬崖跃下;凤凰终究会引来万鸟朝拜,却先得经历一次次的浴火涅槃。
柳娥看着云绮月的样子,不禁愕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觉得极其不安。
她咬咬牙,高声道:“我现在就宣布,将三小姐押入地牢!”
“咦,别急啊,云夫人,我记得三小姐当初是被五小姐叫出去的,这事,是不是也该问问五小姐?”蓝衣的俊朗青年摇着扇子,笑意盎然,声音如春风般叫人舒适。
云绮月抬头向那人望去。
云家第一客卿,段文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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