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月不动声色地收起灵力,后退一步,等着东源弈来收拾人。
“呵,本统领怎么从来不知,进城还非要照身帖不可了?城门处不是就有专门的衙门来补发照身帖、辨别进城人员身份?”太子的随从里,身着劲装的中年男人吼道。他高高骑在马上,气势凛然,如阎王般凶神恶煞。
陈成刚从地上爬起来,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子殿下,何、何统领……小、小人是怕有人冒充云三小姐……”
东源弈坐在马上,动都懒得动一下。倒是他胯下那匹黑马焦躁地动着,打了个响鼻。
何茂典冷笑,翻身下马,一脚朝着陈成踢过去,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一颗带着血的牙一下子就这么飞了出去。
“还冒充?你这鳖孙,老子看你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这是你一个小士兵该管的事?云三小姐的身份自有专门的衙门来查证!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你这点捞油水的小心思我看不出来?东源国有你这种恶心的蛆虫,还能够在军中担任职位,是东源之耻!”边说边不停地狠狠踹着陈成。
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打。
“何统领,别太过头了,把他送去军中司法堂就是了。”东源弈握拳在嘴边,轻声咳了咳,很是“及时”地吩咐道。
何统领高声道:“是!殿下,放心吧,我老何这脚上有数呢!”他怎么可能让这种贪赃枉法、仗势欺人的小渣滓轻松死了呢?
云绮月和嬴寻止不约而同地望向满脸是血、鼻青脸肿、差不多已经昏死过去了的陈成。
可还真是“脚上有数”。
陈成被东源弈的几个随从拖了下去,众人自然不敢再多言,纷纷散开去。
东源弈望向云绮月,姿态清正儒雅,不知为何却有种隐隐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说出口的话倒是温温吞吞、得体客气的,一派君子作风:“云三小姐,可需要我的人帮忙办理照身帖、送你回家?”
云绮月自然拒绝,打着官腔、放低姿态跟这尊贵又漂亮的太子爷你来我往地寒暄了几句,便领着嬴寻止走进了皇城。
按理说嬴寻止不应该是皇城的住民,但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一份照身帖,上面端端正正地用楷书写着“云寻止”三个字。这倒是方便,省得云绮月想方设法地给他安排个身份。
给云绮月展示完了他的假证,嬴寻止笑眯眯地说:“姐姐,你看,我是你的人哦,所以要跟着你姓的。”
“……”
远处,骑在马上已经走远的何茂典凑近东源弈,小声问道:“殿下,怎么突然对那云三小姐上了心?”
倒不是何茂典瞧不起人。但说实在的,于公,东源人人皆知云三小姐是个没法修炼的废物,自然不可能对太子殿下的事业有所助益;于私,云三小姐又是个不幸毁了容的丑女,更不可能与太子有什么情缘……何茂典想不明白。
东源弈摇摇头:“不是什么上心。一则皇城军中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之风确实应当整顿;二则……她是师父的外甥女,无论如何,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她一把。”尚且年少的太子远远地望着金碧辉煌的巍峨宫殿,眼神深沉。
季承轩,云绮月生母、因难产而死的季嫣的亲生弟弟,曾是闻名四国的靖远大将军,然后突然就在两年前的某一天,在边疆的某个小村子里失踪了,曾是太子东源弈的武道师父。
东源弈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季承轩的失踪,原主的处境立即艰难了起来,最终命丧乱葬岗。而当时,他正好在外修习。
他该保护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何茂典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
“这样倒是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皇城,或早或晚,大概要乱了吧。”青年太子微笑,说出的话教人不知所以然。
那个别人口中的废物,似乎刚刚在手中凝聚起了灵力?那个容貌昳丽、看着有些瘦弱的小侍卫,似乎没费灵力就把年长他许多的士兵踹出五米开外?
云绮月,赫赫有名的靖远大将军的外甥女、名动天下的天才美人季嫣的女儿,真的只是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弱吗?
“什么?”何茂典一时没明白他家殿下说了什么。
东源弈不再说话,扬起鞭子加快了马步。
远远的,他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准确地飘进何茂典的耳朵里,缥缈似雾,语气似有些漫不经心:“找人暗地里照拂她一些,不要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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