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绎虚扯了一下嘴角,由着小厮将他扶起来,淡淡道:“刚出嘉阳县就遇上了他们,被掳来了这里,苏姑娘可有受伤?”
容郁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窝火,提步挡在她身前:“内人无碍,多谢公子担心。”
卫庭和卫衡很有眼力见地走开,去给那二人收拾个能坐下的地方。
“内人?”徐宁绎眸色暗了暗,却是依旧看着苏菀,“敢问王爷何时与苏姑娘成了婚?”
王爷?容郁眉头一皱,他何时得了个新身份。
苏菀暗道不好,如今他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连忙拉开容郁道:“徐公子不用管他,还是坐下休息为好。”
说完,暗暗朝徐宁绎眨了眨眼,盼着他配合自己一番。
徐宁绎自然读懂了她的眼神,浅笑一声道:“苏姑娘也坐下休息吧!山匪穷凶极恶,我们得快些逃出去才是。”
他倒真是温润如玉,竟还让开身将那处能晒到太阳的位置让给自己。
熟料苏菀还没有动作,容郁便粗暴地揽着她朝另一边走去,从善如流地脱下自己的外衫垫到地上,拉着她坐下。
随后抬眸,挑衅地看着徐宁绎,目光寒凉。
笑话,此地还能遇上情敌,看来夫人果真是个香饽饽,他得看紧了才是。
不过这“王爷”二字又从何而来,他怎么觉得夫人有事瞒着自己?
徐宁绎身形一僵,身后的拳紧握一瞬,又恢复原样,坐在了二人对面。
苏菀察觉出空气中没由来的火药味,不明所以,但是在冰冷的柴房里,身边坐着个人形暖炉,便自觉地往过去靠了点。
容郁很是受用,一双眸子戏谑地看着徐宁绎,一边低头与苏菀咬耳朵,说出的话却是质问:“他是谁?还有,方才他叫谁王爷?”
苏菀身子一僵,尴尬地笑了声,脑海中千回百转,思索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事到如今,只怕是再瞒不住,她便透露了一些消息:“其实怀止你之前是个王爷,只是失足从悬崖上摔下来失了忆,不好声张,我们便隐姓埋名,带你去寻名医治病。”
左右容郁在王都的事被压了下来,这山高水远的,也传不到扬州去。
他知道也无妨,还能打消一些疑虑。
闻言,容郁挑眉:“夫人之前不是说带我回家吗?原是在诓骗夫君啊!”
他眸色暗沉,心里已经在琢磨这段时间她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倒是不在意王爷这个身份,只要她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
思及此,他又一顿:“他是谁?”
怎的二人如此熟络?
“他是王都的人,我们从前稍有交集,待你治好身子就能想起来了。”苏菀耐心解释。
此时容郁才觉出失忆的不好来,一时间愈发烦躁,摸到她的手便狠狠揉起来。
苏菀吃痛,但念及他方才的挺身而出,硬是由着他去了。
日头很快就落了下去,柴房内漆黑无比,只有道月光斜斜打在闭目的徐宁绎身上,愈发显得他仙气飘飘。
这厢容郁刚捂了苏菀往对面看的眼睛,外边就有人架起了柴火,闹哄哄地跑来跑去。
苏菀暗道不好,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两个山匪走进来打量一瞬,指着容郁道:“你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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