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看过好几次,但他胸膛上横七竖八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
那日街上的血,全是他自己的,他并未伤害任何一个百姓。
他用残存的一丝意识,在每次挥刀时都会将刀落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下去,若不是他命硬,恐怕当场便一命呜呼了。
苏菀默念了句阿弥陀佛,玉指慢慢划上他的皮肤。
伤口太多,费了好半天才涂好,只是接下来她却老脸一红,紧紧咬着嘴唇,狠不下心去。
因为他的腿上还有一道伤口。
要想涂药,那便得,脱了他的裤子!
阿婆年迈,早就花了眼,丫丫又是小孩子,都不能替她来做。
罢了,反正已经脱过好几次了,她闭了闭眼,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下了他的裤子。
“我是医者,医者眼里没有性别之分……”嘴里碎碎念着,手指快速涂着。
正要大功告成,她手下白花花的长腿突然动了动,她手一抖,差点连药瓶都摔出去。
再看容郁,他仍紧闭着双眼,并未醒来,想是方才觉得不适吧!
苏菀替他穿好衣服,又盖好了被子,确保一切无误后,才转身出了屋子。
药铺老板心善,今日给她的草药要比往日多一些,她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份恩情,一边忙活着熬药。
架好了柴火,她想起回来时别家院门口都扫的干干净净,便从角落里寻了扫把吭哧吭哧扫起积雪来。
天色渐晚,她忙活一整天,终于得以休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又回了屋。
屋内仍是一片冷清,炭火发着呲呲的声音,她一边取暖,一边慢慢喂着药。
容郁昏迷着,喂药这个工作不好做,总有几次药水会从嘴边流下来,是以她又花了许多时间,才将药喂好。
将火盆移开些许,她放下了一旁的床褥,在冰冷的地上打起地铺来,冷的整个身子蜷成一团。
她心中暗暗骂着,回头一定要叫容郁赔她个几千两银子,不然她跟他没完!
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她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多时便做了个梦,梦里她回了家,躺在自己那张温暖的大床上,养的兔子也没有死,窝在她旁边同她一起看着电视。
温暖的夜,温暖的床,悠闲的时光,还有绵软的小兔子可以撸,简直不要太幸福。
然而躺着躺着,她突然有些呼吸不过来,莫非是暖过了头?
她扭头一看,小兔子眨着大大的眼睛:“还冷吗?”
“还冷吗?”温热的气息落在她头顶。
苏菀迷迷糊糊睁开眼:“不冷了,你冷吗?”
说完,还主动朝那暖炉又靠近了些。
那暖炉突然身子一僵,落于她后背的手将她抱得更紧:“我也不冷。”
她刚闭上眼睛,准备拥着暖炉睡去,想到什么一般突然清醒起来,一睁眼,入目便是一具宽厚的胸膛。
他拥着她,拥的紧紧的,以至于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的热意,以及头顶那微不可查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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