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走了进来:“关心你,难道不行吗?”
她又眯眼看了他一会,才移开目光,一指眼前的笼子:“就要它了。”
苏沐嘴角的笑僵了一瞬,面无表情地拿下鸽笼,塞到她手上。
那只鸽子是平日里飞的最快的,他格外心疼,此时却被人要走,说不难过都是假的。
苏菀宝贝似的提着鸟笼往外走,又停下脚步,一脸期许地看他:“我要给沈姑娘送信,这鸽子认路吗?”
“认,怎么能不认?”他没有抬头,很顺溜地就说了实话。
那是他最厉害的信鸽啊!怎么可能不认得沈府的路?
可待他反应过来时,苏菀已经一脸八卦地朝他一笑,脸上写着“原来如此”,转身出了鸽舍。
苏沐:完蛋,好像暴露了什么。
这厢苏菀得了只漂亮的鸽子,还隐隐约约知道了她那二十三岁还在打光棍的兄长爱而不得的故事,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待执起笔,她又暗暗想,应是叫沈姑娘呢,还是叫嫂嫂好一点?
这般想着,她便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把两人的样貌这么一凑,笑出了声。
“小姐,墨都快干了,你还一个字没写。”锦溪在一旁出声提醒。
真是不知道上午还一脸严肃的人,为何下午就能坐着傻乐。
苏菀回过神来,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提笔开始交代姜州所闻。
她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是自小便开始练的,到了如今已经有十几年。
待写好后,她拿起来对着窗轻轻一吹,将墨迹吹干,才小心翼翼卷起来,装进纸筒,绑在信鸽腿上,将消息送了出去。
她看着信鸽从眼前消失,才从窗边折身回来,正欲躺下,又转身问锦溪:“姜姑娘今日在干嘛?”
苏家失了势,想必她也不会再待下去,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几日她能安安分分待在府里,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锦溪想了想:“姜姑娘下午才出了院子,不多时便又回去了,一直待在房里。”
如此便好,苏菀稍稍放宽了心,吩咐锦溪:“着人看着她,莫要让她随意走动,若她问起,便说是我的意思。”
锦溪应下,便出去安排了。
天已快黑,紧张危险的一日就这么过去,苏菀心中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却还是隐隐担着心。
自那日驿站一别,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容郁,那时他明显是出了事,也不知现下有没有平安回来。
她得罪过他,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帮扶苏家,如今还要仰仗他来解决眼下的困境。
再想想那日,她竟然怀疑他寻找沈宗瑾的动机,真真是愚蠢至极。
可无奈的是,对沈兰英,她能想出办法联系,可对容郁却是没辙,如今怕是他也在监视之中吧!
不过既然之前他与父亲打算联手,应是有联系方法吧!
这般想着,她倚在榻上慢慢睡去,手里的话本子滑落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人却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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