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培安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向上位坐着的人求饶:“王爷,下官有罪,再给下官一次机会吧!”
府衙的大堂里,两边立着一众官员,外边站着一排排士卒,大门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若不是有护卫拦着,恐怕早就冲进去打死他了。
辱骂声不绝如缕,容郁收入耳中,勾唇一笑,那笑却是冷的:“刺史大人,你没有机会了。”
马培安身躯一颤,直直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翌日一早,告示便被贴了出来。
“马培安为官十年,贪墨官银达九千两,欺压百姓,使得民不聊生,且纵容手下为虎作伥,现罢免其刺史一职,与其子马锦城于两日后午时问斩,其余家人流放边境,其所有家产充作姜州赈灾银,为百姓用。”
前面有识字的人一句一句念出来,顿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百姓们奔走相告,人人脸上都带着喜色,达万人空巷奇景。
姜府的小厮进来禀告,姜老夫人闻言沉默不语,反观姜夫人,面色却带着喜色。
马培安落网,府衙里乱成了一团,好在有瑞王在,姜焐连忙赶去帮忙,家都顾不得回。
姜老夫人沉吟一番,遣了身边的小厮:“去府衙将人叫回来。”
姜夫人一下子站起来,一脸急色,忙出声阻止:“别呀!叫回来干嘛?这会儿正好是立功的大好机会。”
“胡闹,”姜老夫人怒道,“上赶着给人递话头吗?怎么,你觉得司马夫人的位置太低了,还想往上爬?”
当众被下了脸子,姜夫人一下子就红了脸,可这会儿姜如玉还在关禁闭,姜如兰又什么都不懂,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苏菀深知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也静静坐在一旁不出声。
小厮见状,立马就跑了出去叫人。
姜夫人许是觉得难堪,粗略行了礼便退下了。
待姜老夫人气消了些,苏菀起身走近她,屈膝半跪在她膝下:“外祖母,过几日我便要回去了,家里出了事,即使你们想瞒着我,我也会知道的。”
看着眼前成熟稳重的小脸,她一下子泄了气:“绾绾,外祖母本想留你在姜州,即使王都事发,也能护好你。”
“我不能抛下父亲与兄长不管,他们已为我付出许多,我怎能让他们再因我身陷囹圄?”她眼神坚定。
她早就猜到,早前父亲给姜府递来的信里,说的不是她要来姜州游玩,而是求他们保护好她吧!
姜老夫人摸着她的头发,缓缓道:“你舅舅只是个小小的姜州司马,但若你们有难,他必不会坐视不管。你只管去,别忘了身后还有我们。”
她已年迈,最怕的就是子孙儿女们出什么差错,十几年前女儿孤零而死,已成了她的心病。
苏菀乖顺地点了点头:“绾绾知道,此番恐路途危险,我会与瑞王殿下同行,外祖母莫要担心。”
“瑞王?”她惊讶,“瑞王殿下倒真是为民着想,是个善人啊!”
苏菀笑了笑,并未回答,因为她想起了书里容郁血洗王都的事。
她站起来,想要告退,却又顿了顿,轻声道:“外祖母,如今姜州风声鹤唳,我们更应凡事小心,舅舅要守住本心,家里,也得学会财不外露。”
姜府装修的太过豪华,外人一看,怕是心里会生疑,纵使她知道这乃是因为父亲每年将半数俸禄送过来,可旁人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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