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培安活了大半辈子,除却原配夫人生下的长女马锦云外,再无儿女,熟料新纳进府的小妾不出一年便生下了马锦城,老来得子,当然是对他关爱有加。
如今听说他被一女子用了迷迭香,卧床不起,更是心痛万分,下了值便赶回府上照看他。
苏菀那迷迭香不仅能让人浑身无力,里面更是掺了润肠通便的多种药材,往死里折辱人。
譬如马锦城,如今正躺在臭气熏天的卧房里,由着小厮一个一个往出去端铁盆,脸色煞白。
马培安进来,被这扑鼻的臭味刺得想要出去,却被他叫住,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爹,孩儿今日受如此奇耻大辱,你一定要给孩儿报仇啊!”
事情传的沸沸扬扬,马培安自然知道此事因他当街纵马而起,且他还杀了几个无辜百姓,这要是放在往日,他可以甩手不管,可如今瑞王在姜州,他这里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几颗脑袋都不够用。
“城儿呀,不是爹不想给你出气,只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万不可惹是生非呐!”他站在门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马锦城如今已成这副模样,心里早就对苏菀恨得牙痒痒,只将希望寄托在他爹身上,却还被推辞了。
“爹,什么事情,还比你孩儿的性命重要?”他目光如炬地质问。
马培安小声回答:“瑞王爷来了姜州,正查那丢失的官银呢!我这每日都小心翼翼陪伴左右,你也不能惹出什么祸事来。”
说完,还警惕地往屋外看了看。
马锦城目光闪了闪,忿忿道:“那孩儿就得咽下这口气吗?”
马培安阴险一笑,用着仅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明面上不能把她怎么样,背地里她出了什么事,谁能怪到你身上?”
二人相视一笑,计上心头。
那厢苏菀却不知自己又被惦记上了,回府途中买了几样身边小姑娘爱吃的零嘴,便一身轻松回了姜府。
进了前厅,正好姜老夫人与姜夫人都在,正坐着品茶,她们便也欢欢喜喜坐下说话。
姜夫人一看沉默寡言的姜如玉,便知她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心中痛斥她不懂事,暗暗剜了她一眼。
姜如玉心里本就难受,如今更是气的肝疼,却不敢对自己母亲怎么样,便将矛头指向了正言笑宴宴的苏菀。
“表姐今日好威风啊!借着县主的势,将那刺史家的小公子欺负的倒地不起,妹妹原以为表姐是大家闺秀,弱不禁风,哪能想到还能看到今日这情景?”她带着笑容,话里却藏了刀子。
苏菀本就不喜她的矫揉造作,如今她这番话出口,算是彻底惹毛了她。
只是她到底有分寸,没急着理她,先给一脸疑惑的姜老夫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外祖母,今日我们出去,正好碰见刺史家的小公子当街纵马伤人,我看不惯,便出手阻止,谁知他对我出言不逊、意图羞辱,我便只好拿迷迭香将他迷倒了。”
姜老夫人先是一惊:“那你们姐妹三人没事吧?”
苏菀笑着摇了摇头,叫她宽心。
她眯着眸子,拍了拍桌子,怒道:“那黄毛小儿,常年在姜州祸害百姓,今日你做的好,没落了苏老将军的威风。”
姜如玉本是想要祖母责怪她不懂事,未曾想祖母竟站在她那边,一时气急:“可是表姐今日得罪了马公子,日后他们定会为难我们姜家的?”
姜夫人眼睛都快眨瞎了,愣是没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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