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笑着,前方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杂乱的马蹄声仿佛近在咫尺。
人群四散,从中冲出一匹汗血宝马来,马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正挥舞着马鞭,嘴角邪魅勾起,俯视着身边蝼蚁一般的百姓,身后,几个家丁有气无力地追赶着。
苏菀眼疾手快,一下子便将身边的两个姐妹拉到了身后,退到一旁。
马儿受惊,跑的奇快,路中央一个推着水果的商贩来不及躲避,那马儿就到了眼前。
眼见着马蹄就要落在那人身上,周围百姓吓得手足无措,苏菀四下一瞧,抱起一旁的一个竹篓便砸了过去。
竹篓砸在马儿身上,马蹄错开了那人,踏在了地上,马上那人却被掀翻在地。
百姓们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四散逃开,姜如兰也拉着她的衣袖,吓得瑟瑟发抖。
“那是刺史家的小公子马锦城,表姐这下怕是得罪了人。”旁边响起姜如玉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几个家丁将红衣男子扶起来,气势汹汹地盯着她。
马锦城摔得灰头土脸,来不及整理衣衫,便大步走到苏菀面前,掏出马鞭来,想要算账。
一开始看这红衣男子,苏菀还想起了容郁,印象里那人也爱穿红衣,邪魅狂狷,如今近距离看这人,却发现两人相差甚远。
这男子身形不及容郁高大,一张脸虽透着英气,却全被脸上的张扬跋扈压下。
“你是何人?胆敢拿竹篓砸本公子,活得不耐烦了?”他高仰着头,不屑一顾。
苏菀没有理会他,绕过他们走去照看那摔倒的商贩,这商贩刚刚被推车压在底下,砸伤了腿,现下正躺在地上低声呻吟。
“公子当街纵马,伤了人,方才若不是我那一竹篓,怕是要沾上人命了,怎么反倒来怪我?”她转身,面无表情怼了回去。
照着方才百姓们那样子,这人怕是惯犯了。
马锦城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此前哪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一时感觉到了新鲜。
扭头一看,旁边还站着两个姑娘,略一思索,笑道:“原是司马家的人啊!”
姜如玉怕拖累了她们姜家,连忙出声解释:“马公子,这是我家表姐,前几日才来的。”
苏菀被她逗笑,走近了她们:“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子有什么只管冲着我来。”
马锦城似笑非笑看着她,倒是第一次见这么貌美的女子,比起姜州城这些庸脂俗粉,简直要好太多,一时便生了龌龊心思。
“跟本公子回府,陪本公子过上这么一晚,本公子便原谅你。”他笑得猥琐。
“原谅?”苏菀反问,“当街纵马,按我朝律令,当罚五十大板示众,错的是你,你何谈原谅?”苏菀一字一句反驳,沉着冷静,双眸透着睿智。
姜如玉本来幸灾乐祸地看戏,见她不慌不忙,心里不屑,便连忙煽风点火:“表姐,还是快些给马公子道歉吧!”
苏菀瞥她一眼,冷冷道:“我为何要道歉?”
“他可是刺史家的公子呢!”
“我是陛下亲封的嘉阳县主,难道比不上他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普通公子吗?”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叫姜如玉涨红了脸,无法反驳。
她竟是县主?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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