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小厮带了徐宁绎过去,到了苏菀的院子门口,便进去通报。
苏菀听见来人,倒是没太讶异,出了屋坐在石桌旁接了客。
徐宁绎额头的疤还没褪,脸色苍白,却笑得温和,看了莫名让人心疼。
他站在苏菀面前,规规矩矩鞠了一躬:“苏姑娘,在下前来赔罪,昨日的事是我事先没查清楚,冒犯姑娘了。”
他的声音清冽,有如冬日的清泉,一举一动之间全是谦谦君子的模样。
苏菀知道他是迫于端王权势,加上对他遭遇的同情,心里倒是不气。
“没事了,徐公子起来吧,往后莫要介怀。”
她起身,虚扶了他一把。
女儿家独特的体香扑面而来,徐宁绎正了正神色,缓缓起身。
苏菀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身体不妥,仔细一闻,他身边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怕又是徐治罚的吧!
她温柔笑着,着锦溪拿来了先前剩下的金疮药,递给徐宁绎。
“徐公子收下吧!往后处事小心一些,身体最重要。”
徐宁绎一惊,对她的观察力暗暗赞叹,也未推辞,便道谢收下了。
“其实昨日你还是帮了我的,对吗?”苏菀看着他的眼睛,“出去后,你一直站在外面,应当是什么都听见了吧?”
徐宁绎淡淡笑着,却不答话。
他确实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往外说。
或者说,苏菀没有因自己的推波助澜而受伤,他竟有些庆幸。
“不重要了,在下多谢苏姑娘,义父尚在前厅等着,在下便先告退了。”
他不敢多留,徐治疑心重,怕是会怀疑他借机攀上将军府。
苏菀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出深深的无力感,可如今剧情改变,她却无法帮到什么。
徐治走后,苏老将军便将苏菀叫去了书房。
这段时日,他好似苍老了许多,坐在书桌后,静静瞧着苏菀,半晌才开口:“绾绾,如今灯会已过,你好好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去姜州吧!”
闻言,苏菀疑惑道:“为什么?女儿与端王殿下如今闹成这样,不是不用为婚约的事情发愁了吗?”
“最近你的事情在王都闹得沸沸扬扬,虽说众人都是向着你,但正因如此,你才要避避风头。陛下惩罚了端王殿下,徐贵妃看着你在王都过的顺风顺水,难保不会动什么心思。”
这一点,苏菀倒是没有想到。
“一定要去姜州吗?女儿好生待在府里,应当没事的吧!”她不想独自去一个陌生的环境。
可苏老将军却斩钉截铁:“去姜州,她的手还伸不到那里,待在府里,她总有法子让你出去,我与你兄长又时常待在军营里,无法护你周全。”
苏菀垂下眼眸,思索了许久,这才应下。
近日,她确实给将军府添了不少麻烦,唯有离开,才能让将军府远离众人目光。
苏老将军心中也十分不舍,起身走到苏菀面前,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头,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
某一刻,苏菀突然觉得,如今是他们最后一次相处。
她压下这个奇怪的想法,扬起笑脸,安慰眼前这个老人:“父亲,不要担心,姜州那么好玩,正好女儿可以换个地方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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