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无奈,妥协了,“好吧。”
她抬起右手,碗上的手镯松了松,滑到她手臂去了,被衣袖阻挡,侍女并无发现她右手带了一个手镯。
江月初一手将碗端起,正要像往常一样一饮而尽,岂知碗底刚离开端盘,被她举起在空中时,手腕突的一紧,紧的有些生疼,端碗的指尖像被点了某处穴道一样,瞬间僵硬起来。
端碗的手随之一抖,哐当一声,连药带碗摔到了地上,江月初惊愣抬眸,同样对上了侍女投来惊愣的表情。
不是她故意摔的碗,是月牙做的!月牙你到底要做什么!只不过她又不能直言她袖下藏了什么东西。
江月初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在捡与不捡之间徘徊,顿了下,赔罪道:“对不起这位姐姐,我方才不知怎么.....手一滑.....就这样了......”
她支支吾吾解释,再加上一双极为诚恳的雪眸,道:“回头我会像爹爹请罪的,待我说明原委,是我打翻的,不关你的事,姐姐不用担心,爹爹不会罚你的。”
说完她笑了笑,正要向外走去。
侍女慌忙转身,欲要阻拦。
突的一声震破天际的叫喊,冲破一切阻碍,猛如势浪袭来,“初儿!”
江月初脚下一滞。
“初儿!出来!”
她心下一突,不自觉奋然要跑,身后的侍女听到了声音也快速拦在了她身前,“二小姐留步!”
江月初正要问话,一声叫喊再次冲破结界,“初儿!”
是的,是结界,她寝殿从不设结界的,怎会有结界?还有小枫,这个时候定不会不见人,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眼前这个侍女在撒谎。
月牙这时忽的从袖下飞出,对准侍女胸口重重撞去,侍女被甩在墙上,呛了一口气晕过去了,江月初一愣,反应过来飞一般跑出寝殿。
她闻声而跑,终于在看到东西两院之间的校场后,停住了脚步。
此时的校场围满了白色仙服的弟子,个个手拿长剑对着中间的黑衣男子厮杀,有倒地了一片,有瘸着腿站起来继续往前的,雪花般白茫茫包围着的,是满身戾气的黑衣男子。
他脸上溅了几滴血迹,他身穿黑衣,很难看出血迹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是上明弈!?
江月初心底猛的一怔,她站在高台之上,他在高台之下,江月初愣着眼看着那黑衣之人,上明弈正好抬眸,她与他四目相对。
有人向他打了一剑,上明弈凝眉挥袖,红光崩现,猛烈而强势,将人打了回去,那人到地滚了五周。
他快速转身,仰着下巴向高台望去,双目凛寒,锋眉紧蹙,将天生的冷冽性子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江月初心底一颤,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她好像看不出他有多可怕,骨子里的凛厉有多骇人,她只看得他眼尾微红,珠白的浅眸布满血丝,那好像是委屈的表情,而她心痛极了。
为何会这样?
看着看着,脑中不断闪现有关他的画面......她难以置信地颤着双唇,双眼逐渐朦胧,泪珠毫无征兆一涌而出,她瞳孔微微睁大,心口狠狠一抽,噗嗤吐出鲜血。
高台下的男子,心也跟着一颤,“初儿!”
“把离生镜抢回来!列阵!不能让这妖孽活着离开遥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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