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位夫人第一次进军营,也是第一次被人押着进军营。
邓艾终究没有将两位夫人用绳索捆起来,但是前后左右都有士兵盯着。
这等神奇的事情,惹来军营里不少士兵侧目观看。
孙尚香气得脑充血,发誓一定要给邓艾好看,嘴里嘀咕道:“我倒要看看甘宁、贾诩能把我怎么样!”
任絮倒是显得安份得多,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甘宁跟随李奇多年,李奇将江陵重镇委托于他,她相信李奇不会看走眼。
与此同时,大帐之内。
甘宁有些拿捏不定,问贾诩道:“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如果他日主公南归,怪罪下来如何处之?”
贾诩笑道:“兴霸跟随主公多年,难道还不如我这个新来的老头子了解主公?你就放心吧,到时候跟主公将实情相告,他不止不会怪罪你,还会嘉奖你的。”
说话间,孙尚香和任絮已经进入了大帐。
孙尚香质问甘宁道:“汝欲造反吗?”
任絮碰了一下孙尚香,道:“先看看甘将军有什么话说,再行质问不迟。”
甘宁笑道:“还是任夫人通情搭理。”
孙尚香:“你”
甘宁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张三在州牧府外发现一群衣着怪异的武士,疑为曹军奸细,便令人将其拿下审问。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说是吴侯麾下的侍卫”
孙尚香打断甘宁的话,道:“没错,他们就是我兄长麾下的侍卫。”
甘宁笑道:“孙夫人不要着急,且听我把话说完。他们声称自己不是普通的武士,他们在吴侯的麾下呆了七年。”
孙尚香:“???”
甘宁接着说道:“既然是审问,当然不能听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他们既是吴侯麾下的侍卫,总得拿出可信的说法来吧?于是,在张三的拷问下,有人经不住用刑,招了。”
孙尚香秀眉微蹙,问:“他们招什么了?”
甘宁道:“吴国太病重是假,孙权在豫章郡集结兵力,想要攻我荆南四郡才是真的。”
孙尚香难以置信,总觉得哪里没对。
按常理来讲,这种事情只要贾华知道就行了,普通的侍卫只是跟随和保护的作用,哪里会知道这么多内情?
不知道内情的,你再怎么用刑也套不出话来呀。
但是她见甘宁言之灼灼,不禁疑惑道:“不会吧?我尚在江陵,我兄长怎么敢发兵荆州?”
任絮低声道:“妹妹这还不明白吗?贾华就是想把你接回江东去的呀。”
孙尚香:“”
甘宁道:“我们也知道孙夫人不会轻易的相信吴侯竟然不顾兄妹之情,意图染指荆州,故而押了一名江东的武士过来,你听他自己说吧。”
甘宁将手一挥,从大帐后面被推出来一名武士。
那武士已是浑身鲜血,头发蓬乱,整个人在荆州兵的监督下颤颤巍巍,嘴唇直抖。
孙尚香见其衣着打扮,果然是孙权麾下的近侍,便问道:“国太果真病重乎?”
武士道:“我们在江东呆了七年啊不,事实是,国太身体安康,勿需夫人担忧。”
孙尚香一手撩开腥红色的披风,一脚将那武士踹翻在地:“尔等竟敢讹传国太的安危,真是好大的胆子!”
贾诩道:“孙夫人息怒,人家武士也是受上面的指派行事。既然真相已经揭晓,若孙夫人仍是不相信吴侯会拿自己母亲的健康为借口,可自回江东了解实情。只是有鉴于此,我等承蒙主公委以重任,实在是不敢放任夫人和两位小主人离开江陵,还望孙夫人理解。”
甘宁有些诧异的看了贾诩一眼,但是没有出声。
孙尚香道:“两位职责所在,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任夫人和两位小主人便留在江陵吧,我自回江东探望母亲,若母亲果真身体安康,我自会回到江陵,向两位请罪赔礼。”
贾诩笑着点了点头:“孙夫人请便。至于此间五十名江东武士,便等孙夫人从江东回来之后,再作处置。”
孙尚香朝贾诩、甘宁拱手道:“就这么决定。”
贾诩令邓艾安排船只,送孙夫人上船。
待孙尚香及奴婢上船离岸之后,邓艾回禀贾诩。贾诩当即令刀斧手将那五十名江东武士斩首。
甘宁大惊,问:“文和不是说等孙夫人回来再处理么?”
贾诩笑道:“孙夫人怕是回不来了,何苦留着这帮人浪费我们的粮食呢?”
甘宁道:“刚才听孙夫人言语之中,似乎也相信了那名江东武士的话,而且文和兄明知是计,为何还要主动提出让孙夫人自己回去了解真相呢?”
贾诩笑而不答。
原来这五十名江东武士无一出卖孙权,或者说,他们压根也就不知道国太病重不病重的事儿。
只是贾诩通过局势的分析,又有斥侯查到蒋济在前几天去了一趟江东。
贾诩寻思,蒋济刚离开江东,江东便派贾华到江陵来取孙夫人,还意图带走任夫人和两名小主人,这尼麻不要太明显了好吧。
所以,那五十名江东武士什么也没招,只是贾诩找了一名会说江东口音的荆州兵,令其换上江东武士的衣服,然后抹上鸡血,乔装打扮一番,然后用来蒙骗孙尚香。
其目的,主要是让任夫人和两位小主人能够心甘情愿的留下来,而不至于用强。
至于孙尚香,原本也差不多相信了甘宁的话,贾诩似乎却是有意要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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