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1910年的2月15日,而三月份则意味着春天的到来。
如果那件事会发生,也就一定是在这几天了。
他捏紧拳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在自己的心中发下誓言——
香奈惠。
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
打开《老猎人笔记》找到了孤影众的位置后,弦一郎用忍义手一路飞檐走壁,很快就来到了忍者们所在的地方——位于浅草区边缘的一个丁字路口。
【浅草吗?很适合藏身呢……】
浅草是东京的娱乐区,花街离这儿不远,浅草寺和神社也在近处。
顺便说一句,由于仙峰寺的和尚法力高深,又有佛糖背书,如今浅草寺已经成了仙峰寺的末寺了。
因为鬼的关系,大量的高官贵胄都来浅草祈求佛糖庇佑,如今卖给鬼杀队以外的佛糖价格在500日元一颗(相当于首相一半的工资,一个工人21年才能赚到这么多的钱),即便如此还是供不应求。
借着这些高层的关系,和尚们又开始去医院,利用刚刚收获一轮的满月草救人,给弦一郎提供了海量的声望值。
可以想象,等到能治愈疾病的寡妇水莲结成之后,苇名将成为这个国家高层彼此联系的重要纽带——毕竟谁还没有个花多少钱都治不好的病呢?
到那个时候,即便失去了武力,苇名也有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真正底蕴——牢固的人脉和联盟。
值得一提的事,这些布置都是九郎自己安排并完成的,弦一郎始终都置身事外。
也足以证明九郎这孩子成长之迅速了。
话说回来。
出于对鬼的恐惧,即便东京鬼害并不严重,一到晚上,街上还是萧条的可怕(以至于今年过年都没有什么人气)。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可以闻到阵阵紫藤花香。
不过这种情况,反而方便了忍者们光明正大的行动。
“弦一郎大人。”正长行礼。
他原本是负责在元老松方正义身边进行暗中护卫(监视)的,只是因为距离近,才被临时调来此处。
“有什么收获吗?”
弦一郎看了一眼原地打转的忍犬。
这是一只柴犬。
应该是新培养的。
“的确是发现了气味,但它说到这里气味就消失了。”
正长指了指自己的狗,“再加上周围紫藤花味道很浓,恐怕无法继续追踪。”
“我知道了。”
弦一郎开始琢磨各种可能,眼睛在附近的墙体和电线杆上逡巡着。
【谁能想到他们会躲在这里呢?】
“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我自己在周围转转。”
“是。”
忍者们离开后,弦一郎真就背着手开始在这篇街区转悠起来,企图依靠纸人找准到鬼的位置。
毕竟,无论多么软心肠的鬼,总是要吃东西的。
果然,刚转过街角,就有一张闪亮的纸人翩翩而来,弦一郎立刻顺着其飞来的方向追去,来到一幢民居内。
拥有四点灵视的他,吸收纸人的最远距离也达到了足足四十米。
弦一郎进门后便发现,居然是一个女人浑身是伤,环抱着额角流血、双目紧闭的孩子坐在角落。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染血的剪刀,另一只手捂着嘴巴低声抽泣着,蜷曲的腿忍不住颤抖抽搐,显然还没从之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
在她身旁不远处,一具散发着浓浓酒气男性的尸体倒在血泊中,
当看到弦一郎从外边进来时,她眼中露出一丝惊恐和绝望。
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弦一郎是个孩子就企图灭口,反而身体后缩,一副“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的样子。
【不是鬼。】
弦一郎立刻判断出了眼前的迹象,应该是一出在日本再普通不过的家庭戏码——醉酒丈夫殴打孩子遭遇妻子反杀。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突然想起了不死川的经历——还有那个总是保护他们兄弟姐妹,最后却被变成鬼的母亲。
看着那妇人怀里昏迷的孩子,弦一郎扔出一颗药丸,淡淡说了一句:“给他吃了。”
随后他利用电灯的光线,走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拉出一条长长的阴影。
只见那染血的榻榻米和尸体,都像进入泥潭般地缓缓陷了进去,很快便不见踪影。
做完这一切后,弦一郎二话不说就直接离开。
只是这一次,他对自己会做这样的事,不再感到奇怪。
在围着这片街区绕了一圈后,他还是没有找到鬼的踪迹。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
山田曾跟他说过的,那个在码头区出没,向渔民和帮工们买血的女人,会不会就是珠世呢?
如此一来,再结合鬼舞辻无惨谩骂时泄露的情报,再加上之前被珠世发现的乱波众也活得好好的——
兴许这个叫珠世的鬼并不杀人。
她只用饮血就够了。
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有纸人出现。
再结合他们之前忽然消失在乱波众眼前的血鬼术,以及忍犬还能追踪气味的事实……
那恐怕不是消失!
而是隐身!
弦一郎的大脑飞速转动,灵视不知不觉地打开!
然后便看到,之前忍犬停滞之处,也就是那个丁字路口尽头的墙壁,居然变得透明起来。
真·幻影墙壁!
一座还算洋气的房子,就坐在那道幻影墙壁的正后方。
而那房门上方,则贴着一张画着眼睛图案的符箓。
这就是一切的根源。
【找到了。】
弦一郎大喜过望。
这意味着,他将有机会进一步了解鬼舞辻无惨,毕竟那家伙还从来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鬼)。
这个叫珠世的鬼,一定知道些了不得事情,这才使这个胆小如鼠的鬼之始祖如此痛恨对方。
不过,也多亏了这4点灵视。
弦一郎突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在这座房屋后面的松树上,正站着一只乌鸦——
他没法确定那时普通的乌鸦还是鬼杀队的鎹鸦。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弦一郎还是熟练地召唤出铁神臂弓,然后搭弓射箭。
他可不想让鬼杀队知道他和鬼有什么牵扯。
果然,他还是那个屑,连只身份不明的鸟都不想放过。
可是,就在箭发射出去的前一刻,翅膀扑打的声音响起,另一只乌鸦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落在他的箭头上。
一双红色的眼睛与他对视,其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苇名先生?”
这只鎹鸦开口说道。
“您这是要对我的妻子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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