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郎才刚撑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一张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容。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进来的,但他穿着一身鬼杀队的制服,又没有危险的感觉。
【难道是产屋敷叫我来起床的吗?是不是太周到了些,还有叫醒服务。】
“你是?”
于是尚未完全清醒的弦一郎问出这么一句话。
那人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嘴角不高兴地向下一撇。
“噗哈哈哈哈哈——”
房间的另一头突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容,弦一郎转头看去,竟是已经痊愈的粂野匡近。
“哎呀,我就说他肯定认不出你这个样子吧,噗哈哈哈哈,之前打赌再请一顿牛肉火锅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啊!”
粂野匡近靠在墙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双腿弯曲,脚跟正在地面上来回撞击,显然是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看着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和昨天不同的是,这个年纪看起来既可以是14岁,也可以是24岁的娃娃脸少年,此时不仅一副生龙活虎、精力充沛的样子,就连眼睛下边的那两道深深的刀疤都没了。
【应该是被噬神给修复了。】
弦一郎立刻做出了判断。
不过有了这个线索,他立刻知道了另一个家伙的身份:“那你是不死川吧!”
【难怪感觉似曾相识!】
眼下的不死川,不仅脸上的刀疤尽数消失,就连因为小时候缺乏营养而干燥枯萎的白发都柔顺起来,苦大仇深的浑浊眼珠也变得澄澈清晰,蚯蚓般血丝不再,更不必说原本粗糙如同墙壁的皮肤。
换句话说,如今的不死川实弥,看起来总算像个健康的十六岁少年了。
再配合他本就不低的身高和强壮的肌肉,整个人有一股子英挺可靠的气质。
这就是他现在给人的第一印象。
直到他张嘴说话。
“你大爷的!给老子闭嘴啊!”
粂野匡近的笑声让不死川实弥恼羞成怒,抄起枕头就朝自己的师兄砸了过去。
因为他用的力气太大,连装满荞麦皮的枕头都发出了如同炮弹般地呼啸声,没有准备的粂野匡近被砸了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后倒去,没成想却把身后半边纸糊的墙壁给扯了下来。
还好房间外边就是楼梯,要是刚好弄坏了和花柱房间隔壁的纸墙,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那个女人,一定会带着一脸有趣的笑容,用一堆奇怪的问题折磨他吧。
“呀,你还是别开口说话啦,性格这么粗暴,说话还这么难听,根本配不上你那张小白脸嘛!”
粂野匡近拎着枕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带着比蝴蝶香奈惠还夸张的笑意朝着弦一郎走过来,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你救了我的性命!天音夫人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对你所做的一切,包括上次你救了不死川这家伙的事情,我心中的感激实在是无以言表!”
说完这些,他弯着腰朝地上的弦一郎伸出右手来。
“认识一下吧!我是粂野匡近,过了今年就十八岁了,还没有女朋友,是这个没礼貌家伙的师兄!”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还是负责传授你风之呼吸和九种剑型的培育师哦。”
“哦?”
弦一郎的眼睛眨了眨。
【这家伙,居然是另一种风格的自来熟啊。】
如果说花柱说话让人觉得如沐春风,那这家伙简直就像个会走路的烤炉,难怪鬼舞辻无惨刚露面就想干掉他。
不过这样的人天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又没什么心眼,和鬼形部老师的性格很像了,都是很豪爽的那类人。
弦一郎翻身起身,握手还礼道:“我是苇名弦一郎。”
“就这么一句介绍吗?”粂野匡近眯着眼问道,“没有喜欢的……”
“啪!”不死川实弥突然一掌呼在他的背心上。
“好疼!”
“你这家伙适可而止吧,苇名才九岁呀。”不死川暴躁地喊道,“不准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准带坏小孩子!”
“明明是你有问题好吧,怎么能用姓氏称呼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粂野匡近回过头来,对着弦一郎说道,“那样实在太见外了,以后我就叫你弦一郎怎么样啊?你也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没问题。”弦一郎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棒了,弦一郎。”
粂野又看向不死川,“你也该改口了吧?”
“……”
不死川整个人僵在那里,嘴巴张了又闭上,显然,朋友不多的他,每次直接称呼其他人的名字,都是一个颇为艰难的项目。
比当面辱骂鬼舞辻无惨还要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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