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蝴蝶香奈惠没想到弦一郎话锋会转到这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的,合作。”
弦一郎重复道。
“虽说苇名是神明钟爱之地,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很多。但鬼这种东西的存在,实在出乎我们的预料。神子隐藏苇名的法术虽然对人有效,可若是遇到了能力五花八门的鬼,那就不好说了。就算为了以防万一,鬼也已经成了苇名的潜在敌人,他们非死不可。”
弦一郎给出的动机虽然很功利,但却很现实。
消除潜在的威胁,也的确符合一个国家继承人的思维方式。
因此蝴蝶香奈惠没有怀疑这种说法。
“因此,我可以代表苇名,对鬼杀队提供一些物质和人力上的帮助。”
“比如说?”
蝴蝶香奈惠来了兴趣。
给鬼杀队拉赞助,本就是柱的任务之一。
“比如说,我们苇名国的特殊药物。”
弦一郎所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不死川。
“不死川已经体验过那药物的作用了,足以将一个濒死之人恢复到轻伤的地步。有了这种药物,你们鬼杀队的伤亡率,将大幅度降低。”
“他说得没错,我吃了那药丸以后,都能听到骨头慢慢长好的声音。”
不死川点点头,“要是待在蝶屋,那么重的伤,恐怕得养三个月才行,这得少杀多少鬼啊。”
说着,他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我可没说你医术的意思啊,只是说这种药的效果更好。毕竟是什么……神子什么的,那是神力嘛,对吧。”
蝴蝶香奈惠知道不死川不会说谎。
听到这种药的具体效果后,她眼神颤动,显然也动了心思。
她作为鬼杀队的医生,清楚地知道鬼杀队每个月牺牲的队员,都在两位数以上。
而被鬼重伤的队员就算被带到蝶屋,也多半是无法治愈的大面积创伤。
若是那药物真像不死川说得那样有用,鬼和人之间恢复力的天然差距,就会急剧缩小。队员的生命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不过,像这样的药,应该很珍贵吧。
“这样珍贵的药物,你总不会是白白送给我们吧?”
弦一郎这孩子的目的性之强,蝴蝶香奈惠也是生平仅见,她知道对方一定有所图谋。
“我们自然也有想要的东西。”
弦一郎手指叩了叩桌子,“我希望,能学到鬼杀队的呼吸法,还有你们锻造日轮刀的特殊材料。”
呼吸法暂且不说。
但铸造日轮刀所用的什么猩猩绯红铁,他已经派穴山去找过了。
可不出所料,东京附近所有终年无雨的山峰上,都有开采过的痕迹。显然那里的矿石已经被挖走了。
想必全日本的猩猩绯红铁,应该都在鬼杀队手上才对。
苇名众想要在鬼面前有优势,混合这种矿石和金刚铁的武器必不可少。
果然,弦一郎提出条件后,蝴蝶香奈惠的表情立刻为难起来。
鬼杀队的呼吸法之所以从不外传,是因为担心被一些野心家拿来对付人类,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毕竟,寻常剑豪引以为傲的斩铁裂石,在鬼杀队的高级队员看来,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的本领而已。
因此在过去时代,加入鬼杀队的队员都要发誓,绝不会用呼吸法去对付人类。
而弦一郎之前企图用拷打逼迫村民的事情,还在她心中萦绕。
至于猩猩绯红铁,那更是用一块就少一块的杀鬼依仗。
如今鬼杀队本身也不得从赤道附近的国家进口这种金属,代价极其昂贵,几乎快要掏空产屋敷的家产。
“没关系,香奈惠小姐,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肯定无法做主。”
弦一郎理解地摆摆手。
“正好你们要开什么柱合会议,就将这件事摆在台面上谈一谈吧。之前我已经通过鎹鸦给弟弟送了信,下车以后,会有苇名众带着药在车站附近等待。到时候你也好从专业的角度看看药丸的效果。具体的合作事项,我们再谈不迟。”
“我一定会将你的话带给主公的。”
蝴蝶香奈惠心中一松,“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不死川说你的剑术远超常人,为什么还要学习鬼杀队的呼吸法呢?”
“正如我之前所说,苇名乃是神明钟爱之地,那里的动物也大多灵智发达,身体庞大远超别处。”
弦一郎平淡地说着。
“你们外边有鬼患,而我们苇名内部,也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动物需要处理。就比如说,在苇名的山谷之中,就生活着一条眼睛比人还大的巨大白蛇。它身披坚硬鳞甲,动则山崩地裂,只靠气息就能把人吹走。
“多年以来,苇名众都奈它不何,只得当做山神祭拜。结果随着时间增长,它身体越长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除不行的地步。而家祖年事已高,不便动手,其他人又全无把握。”
“因此想来想去,若是想以人力除掉那些怪物,恐怕用来对付鬼的呼吸法,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再说,如今来到外边,我们苇名人也难免会遇到鬼。会一点呼吸法,总是安全一些。”
蝴蝶香奈惠仔细盯着弦一郎的表情,没有觉得他是在说谎。
既然世界上有鬼,那么存在那么大的白蛇,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并不是全无可能。
“眼睛都有一个人那么大的话,那这条蛇,得有多长啊!”
村田感叹着,默默开始想象白蛇的长度,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给吓到了,胳膊上顿时爬满了鸡皮疙瘩。
于是,三人又贡献了一波声望值。
接下来,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便各自休息了。
蝴蝶香奈惠半个晚上都在给警察和村长普及鬼的知识。
而不死川实弥整晚都不自觉想到她,也没睡好。
村田被喂了止痛药,不一会儿也闭上了眼。
而弦一郎,则在意识中不断与下弦之四的战斗记忆过招。
不过由于他的身体状态是与意识中同步的,所以在战斗记忆中,也同样是单手,也就只能熟悉熟悉对方的攻击招式。
想要战而胜之,恐怕得装上忍义手才行。
就这样,火车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东京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弦一郎还没下车,隔着窗户就看见了外边拿着一个长条盒子的织部正行,以及一旁的佐濑信一。
不过还没等他们上车迎接,一个矮小的身影突然从车门外冲了进来,随即直接给了花柱一个大大的拥抱。
“姐姐!”
那是个身材娇小瘦弱的少女,穿着和蝴蝶香奈惠差不多的轻盈羽织。
两人虽然相貌相近,但这女孩眼神中少了一些温柔,显得更加机灵和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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