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盒子被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您的点心。”
弦一郎随意地说道,然后按照九郎的吩咐微微弯下身子,“多余的两个点心是赠送给这两个小姑娘的,请慢用。”
然后转身就走。
根本就没有看堕姬的正脸!
气、抖、冷!
我这个上弦之六,居然在人类世界,也不被放在眼里了吗?
堕姬只感觉一阵怒火直冲脑门(她本来就没脑子),任凭背后的妓夫太郎怎么拦都拦不住。
高亢的声音瞬间在大厅中响起:“你给我等一下啊!”
转过来啊!看到我的脸!沉醉吧!迷恋吧!
崇拜我啊!
弦一郎和九郎都朝她看过去,明显是还没有习惯一个女孩子可以大喊大叫的时代,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吃到了虫子还是什么东西。
九郎有些担心是弦一郎之前可能不够礼貌,赶紧从柜台出来,和弦一郎站在一起,温和地问道:“这位客人,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而弦一郎也如同堕姬预料一般,终于看到了她的正脸。
只是想象中,那害羞、紧张的懵懂少年面目并未出现,反之,是满脸的淡漠,那两只细长的眼睛被眉毛紧紧压在眉头之下,深沉的目光中似乎酝酿着某种疯狂,让堕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是弦一郎对女孩子不感兴趣。
只是他心常常中以亡国之君自居,怎么会没听过关于另一位亡国之君的诗句。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因此,弦一郎对于任何形式的欢愉,都充满了戒心。
而这才是穴山把店开到这里,引起他怒火的最主要原因。
但这几天的声望值的确是很不错,所以他也就没有追究。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我的魅力没有用!”
“还有他这是什么眼神啊!”
堕姬在心里疯狂地大喊大叫,弄得妓夫太郎根本睡不好,就借着她的眼睛看过去,随后立刻提醒堕姬。
“大人说得没错,这个小鬼有问题。妹妹啊,你一定要小心些,别引起他的怀疑。”
“有问题?什么问题?”
堕姬疑惑道,难道这才是自己魅力失效的原因?
“他不可能是鬼杀队的人。”
妓夫太郎说得斩钉截铁,“看眼神就知道,他和我们一样,没把人命放在心上,没准杀过不少人。”
堕姬在心中不屑地说道:“难道我们杀的就少了?”
“他才几岁?”
妓夫太郎可能是嫌弃妹妹的脑壳不太好,说完就又潜伏起来,不再做声。
而一旁的九郎则再一次出声问道:“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九郎也没有开过店,但这些天他们都是在外边吃的,那些服务员的姿态用语,也被他学得七七八八。
而堕姬这才回过神来,只是面上还是一团气愤,但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顺着脾气指着弦一郎说道:“这个家伙到底懂不懂怎么招待客人啊,不知道要等客人尝一口食品以后,做了初步的评价才能离开吗?真是不懂礼数,怪不得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九郎转头,看向弦一郎的表情写满了“我就知道是你”。
弦一郎则瞬间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女人看着文文静静,怎么一开口居然这么粗暴?】
“实在是太抱歉了这位客人,我哥哥他不懂这些,让您不愉快了。”
堕姬眉头一挑,开始搜集起情报来:“你们是兄弟?”
九郎和弦一郎在外形上有些许接近,但气质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尤其是九郎身上有一股连鬼都感受得到的尊贵之感。
而弦一郎则是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和进攻性。
“是的。”
“可是你叫九郎,他叫弦一郎。”
堕姬还是发现了漏洞,她也没笨到那种地步。除非是他们的母亲生了弦一郎以后,在一年内又生了九个孩子,否则绝不会这样起名。
不过对于九郎的“身份”,弦一郎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就如同当时他告诉村田的那样。
“我的养父有八个孩子,我排第九。而弦一郎兄长,是我亲生父母的长子。”
其实九郎的亲生父母是谁,他自己也不清楚,从记事以来,就是平田家将他养大。
而他的八个兄长和姐姐,有三个夭折,两个战死,剩余的全部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如今别人问起,也只能照着弦一郎教他的说。
在日本,问起身世倒也不是什么非常冒犯的事情,而养子过继一类也很稀松平常,因此两边都没有觉得太过突兀。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两人是兄弟,但九郎却有一股子贵族气质,还弦一郎则像是出身草莽。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姑且原谅他吧!”
堕姬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转移话题,“不过,你们这点心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她捏起一块樱饼嗅了嗅,“不会是加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就算她是鬼,也从没有见过能够发光的点心。到了晚上,这些晶莹的米粒的光晕非常明显,绝不可能是被人工上色的。
“点心是用米和花瓣做成的,只不过制成点心的米非常特殊,只有在我们苇名才有,是一种会发光的大米。”
似乎是担心堕姬不相信,九郎从柜台后边拿出一个布袋,打开一个小口,数十粒米如同萤火虫一样闪耀着淡淡绿光,像是在轻微地呼吸一般。
别说那两个小姑娘,连堕姬都惊讶地深吸一口气。
这时,弦一郎开口了。
“这种米,可不是靠地里种出来的。而是经过了我们苇名神子的加持后,才开始发光的。每一种米,据说都可以治不同的病。”
九郎和堕姬同时朝他看了过去。
其中九郎的表情非常好理解。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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