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也是,现在整天在海上漂,要钱也没处花,我们也不要了”这时赵孟锦笑呵呵地说道,他身后的众人也跟着附和,显然也放弃了。
“殿下,你看”刘黻却是松了口气,他虽然不是贪财之人,但也知道朝廷漂泊在外缺的就是钱,此次前往泉州也是为了解决财务危机,这十几万贯对于财源匮乏的朝廷可能只是杯水车薪,可有时也能解燃眉之急的。
“哦,刘大人也觉得如此可行,那就请庄员外清点估价之后,由你主持分赏下去”赵昺不等刘黻说完便打断他说道。
“也好”刘黻咬着牙说道,殿下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可现在话已出口就如同泼出的水,他也只能依命而行了。
看着众人在刘黻的监督下盘点财物,赵昺也是长出口气。谁都知道是钱好东西,他也不傻,当然知道钱对于现在的自己有何等重要。可他还是甘心将钱一文不留的撒出去,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守住这些钱,而刘黻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为凭借自己的权威已经掌握了局势。
而赵昺前世看多了为钱反目成仇的事情,现在船上的人貌似和谐,遵从号令,实际那不过是危机时刻为了自保,而解除后不免会有人生出什么歪心思,尤其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动乱时候。自己将这么多钱放在身边无异于引火烧身,本没胆儿杀自己的人,看在钱的份上却敢于铤而走险,还不如散出去即稳定了人心,又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何乐而不为,虽说肉疼的紧
赵大等人决定要对搁浅的敌船在落潮后进行二次清理,那么今晚也不会着急离开。赵昺在岛上寻了一处溪流洗去了身上十多日积存的泥垢,脚踏实地吃了一顿安稳饭后,为防止有流落岛上的残敌袭击便返回了座船。
赵昺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眠,本来是十分疲倦,可回到船上后依然难以入睡。他现在对于睡觉简直有了种无比的恐惧,只要一闭眼便回到了泉州血夜,满眼都是横籍残破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和惊慌的人群耳边回荡着垂死者的惨嚎、追击的蒙古兵嚣张的狞笑。
说实话,赵昺前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可他来自的年代影视中都不准出现个血腥镜头,尸山血海也只存在于书本和想象之中。当这一切真的就发生在眼前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得怕了,外人看来的不哭不闹那是自己被吓傻了,而在得知自己的这时的身份和所处的年代,就再也没有睡过安稳觉。
人往往会对未知产生恐惧,而现在赵昺的恐惧恰恰是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这就如同获知了执行日期的死刑犯等待着上刑场,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因此他想着能改变这一切。
但看着岸上的人兴奋的等着刘黻等人对收缴的财物进行估值清点,算计着自己能够有多少所得的时候,这赵昺不禁有些沮丧,自己一系列所为好像没有什么成效,他们对自己的兴趣似乎还不比那些金钱多一些,而自己最为倚重的刘黻似乎仍然处于犹豫之中。
可世事无常,正当赵昺正自哀自怜,暗骂那些知恩不报的白眼狼时,却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了
掌灯时分,赵孟锦和郑虎臣及庄世林三个人并没有像刘黻那样矜持和这样那样的顾虑,他们悄悄的溜进了卫王的座舱,进去也不多言,在其惊愕中纳头便拜,口称主公,他们向这个垂髫顽童表了忠心。赵昺此刻已经懵了,还没有想明白三个人是何意,他们又从舱外拖进来几口箱子,看其吃力的样子便知份量不轻,而打开后更是金光闪闪,里面尽是黄白之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赵昺还是懂得的。三个人和自己不沾亲不带故,说起来认识还不到两天,与他们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而即便是想报答救命之恩,送上这份重礼就足矣,效忠就有点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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