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梯也尔先生!”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摆出了彬彬有礼的面孔对梯也尔说道:“法兰西的命运并不取决于国民议会,而且取决于您与您的朋友!准确的来说是您所在的政党!”
热罗姆.波拿巴直来直去的回应令原本想要用亢长政治废话同他交流一番的梯也尔内心更加鄙夷眼前这个粗鲁的意大利人。
一个顶着波拿巴光环的蠢蛋。
冷嘲归冷嘲,梯也尔脸的笑容丝毫没有削减,他不紧不慢的打开放置在圆桌的咖啡储藏罐,冒着热气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飘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
“要不要来一点!”梯也尔用铝制的汤勺舀了一勺咖啡放在杯中。
“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像梯也尔这种喝咖啡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抿了一口咖啡的梯也尔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摇了摇头道:“波拿巴先生,没有人能够左右国民议会的意志,国民议会的意志只能够由法兰西的全体国民来决定!我和我的党派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不能够发出声音的国民的意志,通过我们之口向政府传达。再者说,国民议会不止有我们,还有共和派、山岳党!他们同样也代表了大多数国民意志,怎么能说国民议会取决于我们呢?”
梯也尔毫无营养的官腔话与隐隐带有一丝傲慢的态度令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有些恼怒。不过恼怒归恼怒,热罗姆.波拿巴明白现在还不是同秩序党翻脸的时候,他只能陪同梯也尔继续进行这样的游戏。
“梯也尔议员,您应该知道我们同共和派与山岳党的那些家伙并不对付,他们只想将这个美丽的法兰西搞乱,而我们则是致力于将整个法兰西建设的更加美丽与富饶!革命无法解决问题,我们必须尊重法兰西现有的秩序!”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为的就是将自己暂时同秩序党绑定。
“嗯?波拿巴先生,既然你已经有信心领导整个法兰西复兴,那么又何必过来找我!”梯也尔用嘲讽的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
“梯也尔议员!”热罗姆.波拿巴摊开双手以示坦诚:“老实说,如果法兰西依旧全民普选的话,我有很大的可能成为法兰西的总统。即便是法兰西真的要给选民们加一个财富门槛的话,我也不是没有机会。”
“那波拿巴先生可以静静的等待大选的结果了!”梯也尔语调依旧不改嘲讽的腔调。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把握!”热罗姆.波拿巴挠了挠头装作苦恼的表情道:“而且卡芬雅克执政在前段时间曾经来找过我,他对我说,如果我能够放弃参加选举的话,他就会让我担任公共工程部长!”
热罗姆.波拿巴纠结的表情令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梯也尔内心涌出了一股子紧张感。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真的答应卡芬雅克放弃选举的话,那么卡芬雅克最大的竞争对手就会消失,他必将成为下一任共和国总统。
彼时成为共和国总统的他对秩序党会是一种什么态度,他会不会将议会中的秩序党全部清退。
将自己代入卡芬雅克视角的梯也尔瞬间得出答案,别看卡芬雅克现在一副听从国民议会指挥的样子,一旦他成功担任法兰西总统的话,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清理掉议会中的秩序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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