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叫住我这位小兄弟,可是有何要事?”
徐长卿看景天的面色便知道他并不认识这黑甲人,又见李牧这一身装束,看着煞气森森的,不像什么正道修士,怕景天没经验应对从而吃亏,便一步迈在景天身前,抱了抱拳,正声问道。
“这位朋友,倒不必如此提防我,只是见到这位小兄弟似我儿时故交,故出声叫住,倒是忘了我现在这模样,实在是冒昧了。”
徐长卿见李牧说话语气平和有礼,和凶悍的外表看起来殊为不同,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遇到过的妖邪之士里也不乏善于伪装之辈,依旧没有放下戒心。
只是李牧毕竟是找景天的,说话也并没不妥之处,他也不好拦在前面事事包办,对李牧笑着点点头,然后问景天道:
“小天,你可对这位兄台有印象?”
“他穿成这样,这叫人怎么认得出来,最近怎么好像突然多了好多人跟我很熟的样子,之前那个来当剑的是这样,这个人也这样,真是古怪。”
“哈哈,我穿成这样,你认不出我来也是自然,但我要说李琛这个名字,小天你总该能想起来了吧?”
李牧这话语里的自信极浓,好似“李琛”这个人真的存在一般,让景天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想不起什么什么李琛的。
“好像,好像是有些印象的样子。”
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景天听李牧说得这么自信,自己反倒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幼时故友了。
他性子善良,想着要是真有这么个朋友,自己却把他忘记了的话,未免也太对不起人了,只能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也是,那时候你才三岁的模样,不记得了也正常,要不是我见你和景逸先生实在挂相,不然也不敢认你。
“那时,我受了些伤,昏迷在永安当门口,劳景逸先生发现收留,又留我在永安当待了小半月,那时我身上伤势不轻,年岁也还不大,也帮不了景先生太多活,便帮着带一带你到处玩耍。
“那时,我还带着你捉弄过赵文昌那老小子呢,你可还有印象?”
景天皱眉深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具体如何,他是想不起来了,不过他父母二人是周围街坊们那里也是有口皆碑的大好人,做过帮助别人的事关他记忆里就有不少,说不定那些人里还真有这黑甲人。
赵文昌是他所在的永安当里的掌柜的,在他父母死后,才接了他父亲的班,但为人刻薄,贪功自大,对这前任掌柜之子景天的态度也极差,横竖看不顺眼。
要不是景天文玩鉴宝功力深得其父真传,赵文昌也离不得他这个高级技术人员,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因此,景天对赵文昌自然是是极为讨厌,但他从小生长在永安当,又舍不得离开这个家一样的地方,只好在永安当留下,任其呼来喝去,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升任掌柜,重铸永安当当年盛况。
李牧接着补充细节。
“他那时见我跟着景先生学东西学得快,又整天惦记着景先生掌柜位置的,还生怕我留下来抢他在永安当的位置,也不想想他那三脚猫都算不上的本事,顶不得景先生一成的鉴宝功力,他要是当了掌柜的,岂不是把永安当的名声都给败光了,所以啊,咱俩可是好好的让他吃了番闷亏。”
景天听着李牧的话,狠狠点了点头,心中认同感大起。
赵文昌媚上欺下靠关系爬到了掌柜的位置,但自己那几分水平实在是不够看的,要不是永安当有着唐门这个东家,名声在外,又有些经验丰富,眼光毒辣的朝奉们撑着门面,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
“阁下不是说,当时阿天不过三岁,那么小的孩子,如何与你为难那赵文昌呢?”
景天心中本就深厌赵文昌,即使李牧一身穿的不像个好人,却也越听越觉得李牧亲近,但紫萱旁观者清,又心思缜密,当即打断道。
李牧往紫萱那边看了看,即使带着面甲,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他那不耐烦的态度。
“那自然是我出谋出力,景天小弟出资了,想必赵文昌这辈子也想不到,他当时跑去后院偷懒时喝的那杯怪茶,竟是一杯上好的童子尿!”
“这位,额,这位兄”
景天犹豫着自己该怎么称呼李牧。
“和以前一样,叫我琛哥就好了。”
“琛哥,你是说,那赵文昌喝过我的尿?!这真是,这真是太嘿嘿”
景天想做出一副“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的表情,但那怎么压都压不下来的嘴角无不在告诉别人,他现在开心的一批。
赵文昌,喝尿!哈哈!
还是他景某人的童子尿!哈哈哈!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现在他景某人就要找个角落,放声大笑一个时辰!
“看你乐成那样,这么下流的事还笑得那么开心,真恶心!”
雪见在一边没好气道。
李牧歪歪头,直直地看向雪见,那恶鬼面具狰狞凶恶的模样和那几乎能浸入人灵魂深处的寒意让她面色发白,往后踉踉跄跄地推了几步,若不是紫萱出手扶住了她,怕是就要摔在地上了。
“雪见她心直口快,并无恶意,我见阁下修为精深,也并非常人,还请莫要和这小姑娘计较。”
紫萱当起了和事佬,这黑甲人实力难以测度,她若是没有自封灵力自然不惧,但现在,不宜和这种人起冲突。
李牧瞧也不瞧一眼紫萱,斥道:
“随意插嘴,口出恶言,不懂礼数,小天,此女不是弟媳吧?”
不知不觉间,李牧已经反客为主,十分自然的站在了景天的立场问起了问题,场上众人却都还没觉得突兀。
“不是不是,琛哥,雪见是唐门的大小姐,你可千万别乱说,坏了她的名声。”
景天面色微红,连连摇头。
“不是弟媳便好,不过唐门的人,还是大小姐?那正好,我要从唐门手上买下永安当赠给景逸先生,这事你说话应该够分量吧,你帮我写个信件给唐门的人,省得我到时还要走动关系,至于这些,便算是润笔费用了。”
李牧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金饼子递向雪见,一边的景天看见这金饼子,眼睛里都要放出光来了,这块色泽极纯的金饼子买下大半个永安当都够了,还润个锤子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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