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依看秦源一脸痛苦的样子,忙问,“怎么了,还是不见好吗?”
“好是好多了,就是”秦源咳嗽了一下,“就是时不时还会发痛。”
说着,深呼吸了几下,仿若是在调气,表情凝重而深沉。
但随即,他又抬头微笑地看向苏若依,那笑容中带着英勇黄铜的无畏,又带点不屈白银的倔强。
说道,“不过应该能扛过去吧,我还是不打扰你了。天色已晚,赶紧睡吧,你明早还要去司里点卯呢。”
苏若依叹了口气,说道,“小秦子,你要是觉得伤重,晚上需要我帮你正气,那便直说。这样逞强是没用的。”
“我,我其实顶一顶的话,应该没事的。”
“行了,我都已然帮你药浴,还会在意这些么?”苏若依这次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晚上你便与我一起睡吧,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啊这苏姐姐,这不太好吧?”
这也太好了啊!
苏若依淡淡道,“都说了我们以姐妹相待,有什么好不好的?”
秦源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憨憨地一笑,说道,“也对,兴是我想多了。那,晚上就拜托你了。”
好家伙,第一次上门就睡了,是不是有点猖狂?
果然,众所周知,一个太监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很快,秦源就跟着苏若依,进了她的闺房。
闺房不是很大,大约三十几平的样子,进门是一套上好檀木制成的桌椅,上面镌刻着精美的花纹,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物件,大约是插着白色鲜花的花瓶、雕成动物造型的小瓷器之类的。
除此之外,房间的北角还放着一个梳妆台,上面摆着梨花木套的大圆铜镜,还有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套盒,看上去淡雅大方。
东南角便是一张雕花的木床了,床上挂着青色的幔帐,幔帐周围有一条一条的流苏。
整个闺房看上去很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但又显得很精致。
苏若依脱了外袍,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
虽然叫亵衣,但其实很对不起这个名字,因为它还是长袖长裤,把身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就是长款的睡衣罢了。
还是那种很宽松,隐藏身材,连锁骨都要努努力才能隐约瞧见。
这么一想,柴莽就根本没有用心来改变这个世界!
站在床边,苏若依问道,“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我睡外面吧。”
“好,那便赶紧睡吧。”
苏若依说完,便上了床。
到里面一个位置,盖上被子,便端端正正地躺好了。
床上有两条薄被,这就又断了秦源一些不必要的联想。
当然,秦源也不敢真跟她睡一床被子,毕竟他们的感情还没到那个份上,要是睡一起被苏若依发现他不是那么“纯净”的太监,弄不好会连夜帮净身房返工一下。
秦源也脱了外衣,然后果断吹灭了床头燃着的红烛。
吹灭的瞬间,气氛就顿时有些异样了。
很像是洞房花烛夜有没有?
当然,依旧没有鸟用。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秦源也上了床,钻进属于他的被子,躺在苏若依的身边。
月色轻柔,窗外虫鸣阵阵,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暗香,这是苏若依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才有的香味。
如此静谧的夜,让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但又显得很纯洁。
在蓝星上,秦源曾经在身边躺着女友的情况下,心无旁骛的玩了一晚上的鲁班锁。
但今时不同往日,来到这个世上,他还是第一次与女孩子睡一起,怎么可能做到心无旁骛呢?
过了大约一刻钟,依然毫无睡意的秦源问苏若依。
“你睡了吗?”
“没有。”
苏若依回答地很诚实。
她也试图当身旁的秦源不存在,但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那我们聊会儿天吧?”
“好啊。”
苏若依没有拒绝,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睡,还没有尝试过在安静的夜里,躺着跟人聊天,或是感觉有些新鲜。
“听说你十二岁就进清正司了,为什么能这么早?”秦源问道。
“我是被司正大人带到清正司的。那年,家中变故,我随着流民一起走在一个峡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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