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娘娘,锦衣卫镇抚司,请您过堂一叙。”
锦衣卫镇抚使崔山青,一个腰佩长剑、身着蓝底刺飞鱼出海服的健壮男子,冲金丝帘后的敏妃拱手道。
帘后,一道清若溪声的声音响起。
“好,门外候着吧。”
崔山青又拱拱手,“喏。”
随即带着一众锦衣卫,退到了殿外,不过他又一个眼神,那些锦衣卫便心领神会地将大殿前前后后全部包围了。
殿内,苏秦秦轻轻撩开帘子,一个身穿红底绣金丝双凤呈祥上衣,及同样花纹的曳地长裙的女子缓缓而出。
精致如玉雕的五官上平静如水,从门口吹进来的风阴寒刺骨,让苏秦秦不由缩了缩脖子,但那道纤纤身姿却依旧傲然挺立,保持着皇妃之端,连那云鬓都丝毫未乱。
似乎连薄云后那微弱的阳光都看不下去了,倔强地穿过窗户,洒在这个同样倔强的女子脸上,那肤若凝脂的脸庞顿时透出一丝淡淡的粉红,如夭夭桃花十里,又点点梨花万朵,清美得让人窒息。
苏秦秦为敏妃披上了红底白绒的披风,眼眶猩红地说道,“主子,一会儿到了堂上,你不用怕,假的终归是假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敏妃转过头,轻轻地帮苏秦秦整理了下发髻,又淡淡道,“我不怕,只是你要受苦了。”
苏秦秦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眼眶愈发地猩红,脸色也有些泛白,却是倔强地微微一笑,吐出四个字,“我也不怕!”
说罢,纤手下意识地探入袖中,摸了摸夹层里那一粒小小的东西。
主仆二人便缓缓走出宫殿,随那一队锦衣卫往镇抚司走去。
此时天色忽暗,天空中飘起了春雪,纷纷扬扬地打在敏妃白皙粉透的俏脸上,如羊脂遇白玉,悄然融为一体。
雪中,那一抹红袍怆然而行,义无反顾地走向审判之地。
这边,秦源与天线宝宝聊得正欢,却只见几个锦衣卫冲了进来,为首一人喊道,“秦源,随我们去镇抚司一趟。”
苏若依当即冷脸,看向那几个锦衣卫,寒声问道,“他所犯何事?”
“大胆,你又是哪个?”
“清正司,苏若依。”
“啊,原来是苏姑娘,失敬!”那锦衣卫立即摆出笑容,冲她拱拱手,说道,“是这样的,景王遇刺案马上开审,因为刺客是在此地被擒,因而秦源是本案人证之一,故而请他过堂指认凶手。”
苏若依听罢,也挑不出什么理来,毕竟作为目击者之一,让秦源去作证也是合情合理的,于是对秦源说道,“那你便去吧,我也回去了,下次再找你喝酒。”
秦源点点头,说道,“行,下次咱们烤点肉吃。对了,鸟用的事别忘记啊。”
“放心,我苏若依言出必行。”
待苏若依走后,秦源便关上了大门,随众锦衣卫一起去了镇抚司。
锦衣卫镇抚司位于锦衣卫官署半里地外,秦源到那的时候,看到那已经戒备森严了,显然昨晚的事让锦衣卫加强了戒备。
正巧,景王也到了。
“哈哈,秦壮士,怎么在这里也能碰到你啊?怎么,你这么有兴致过来旁听吗?”
景王说着,就上来夸张地抱了秦源一下。
在场锦衣卫无不暗自憋笑,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和一个厮役小太监如此热络,当真是个笑话。
秦源又闻到景王身上一股酒气,不过现在他身上也是一片酒气,两人倒是很搭。
“奴婢哪有资格旁听啊,这不刺客是在奴婢那抓的嘛,所以奴婢就过来做个证人。”
景王哈哈大笑,“原来如此,那你可要好好作证,本王要那刺客王八蛋死得透透的,而且还要挖出幕后主使之人,把他大卸八块,到时候请你一块来看啊?”
秦源只好很配合地说道,“好极好极,届时奴婢一定过去欣赏。”
正说着,只见有人高喊,“敏妃到!”
所有人都立即循声看去,不少人还伸长了脖子瞧,生怕错过了见这据传是后宫第一美人的机会。
敏妃一声红袍,在苏秦秦陪伴下,端庄正资地朝镇抚司门口走来。
四周一片切切诶私语声响起。
“果真是倾城国色啊!”
“可惜了,恐怕这次不死也要被打入冷宫了。”
“那可说不定嘘,小点声,别胡说八道。”
景王杵了杵秦源,笑呵呵地问道,“这么好看,不像是坏女人吧?”
秦源笑了笑,道,“看来,殿下是当真不信她要杀你啊?”
景王嘿嘿一笑,“那刺客招供,说是敏妃因本王多次轻薄于她而怀恨在心,故而雇凶刺杀本王。秦壮士你评评理,本王好心给她念诗,那算是轻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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