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到了中天,洒在白丁镇的街道,街道的中间,还围着一群青壮年,有些还拿着酒杯,一些脸还散发着酒气。
白镇长看着地只剩下了一滩血,老虎的骨肉皮毛都没有了,都被分得了精光。
白镇长望着那些还没有走的青壮年说:“老虎的骨肉我们分光了,连皮毛也没有余下,相信每家每户都分得了一份,剩下的大事就是清理干净我们的街道,我们白丁镇虽说文化不显,但是,干净整洁的街容镇貌还是要的。所以,我们接下来,就要齐心协力,提水者提水,擦地者擦地,举火者举火,争取不留一丝血迹,不留一丝虎毛。清理干净之后,我每一个赏一杯酒!”
丁老板过来收了酒杯酒壶,大家一起动起了手,齐心协力,清理起了街道,水冲扫除拖擦,人多速度快,很快就清理得一干二净。
白镇长细细地带着酒眼认真检查了一遍,认真地检查不放过每一寸地方,看过后,确信没有了一丝血迹后,就说:“大家做得很不错,收拾好东西,先到老丁店里喝一杯,再散去各回各家。”
丁老板早已经把酒与虎肉准备好,等众汉子入来,齐举杯与五个搬石工欢饮,热闹至月下树梢方散去。
丁老板安排五个搬石工睡下,就关起门来,也睡了。白丁镇又归于夜的宁静,只有小月与小风在与欢乐的小虫子们恋恋不舍地招手告别。
白丁镇的良民昨天晚的酒都喝多了,迟迟没有起床。日头已三杆,把昨晚湿漉漉的街道,都晒干了,不留一丝水迹,才陆续起来。白丁镇又热闹了起来。
五个搬石工也喝多了,睡得也非常香,起得也更迟。等他们一起来,出到丁老板的店前,丁老板又给他们准备好了一桌好酒菜。
还带着酒气的方直彼为吃惊地说:“昨晚的酒气还未消,大早的又要喝酒吗?”
丁老板满脸堆笑地说:“街道的商家们知道了五位大神仙很快就会离开白丁镇,大家特地凑钱给五位整些酒菜送行!微薄小意,希望五位不要嫌弃街坊们的好意!”
吕霜说:“好久没有过这样畅意的日子了,我们就用过早点,吃饱之后,再看看白丁镇的风景,就及早离开吧!”
焦老人说:“吕兄弟说的甚是,我们久居此处,终不是道理。”
章含说:“那就吃吧。”
五个搬石工又挤坐到了桌边,吃过了早餐,没有喝酒,就让丁老板收了碗筷。
等丁老板收碗筷时,方直说:“我要跟各位告辞了,回平安州去,做我的良民了。”
章含很吃惊地说:“你不去乐土了吗?”
方直说:“这么多年我在石场,想清楚了,此去乐土,道路艰险,像我方直这本事低微之辈,断断然是到不了的,转而又想,去乐土是为了快乐生活,转回家乡就不能快乐生活吗?像昨晚,一杯小酒,一碟小菜,一个或几个朋友一起慢斟细酌,不就是淡然的快乐吗?既然在家乡可以得到快乐,又何必执着于去乐土呢?”
吕霜说:“说得很有道理。既然你已决定了,那我们只有给你送别了!”
五个搬石工,走出了丁老板的小饭店,信步往白泥岭方向走去。这时的白丁镇街道,早已遗忘了昨天的寂静,一切都变得热闹起来了。
在来来往往的热闹中,五个搬石工一直走到白丁桥。
方直一步跨了白丁桥,转过身来对四个搬石工说:“我方直承蒙四位好朋友厚爱,得以平安从黑石山石场脱险归乡,送我到此白丁桥,我越过了白泥岭,就可以回到家乡过我的小日子啦。倒是四位朋友,此去乐土,路途遥远,千万珍重!千万珍重!”
方直拜别了四个搬石工,转身跨过白丁桥,奔白泥岭,转个弯就看不见了。
看着方直的身影消失在白泥岭,四个搬石工都默然无语,慢慢转回白丁镇。
白丁镇热闹依然,卖东西的店铺全开了,摆摊的也全都出来了,不时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游客。石狗仙与焦老人慢慢走过,还有很多街坊打着招呼。
章含与吕霜却完全没有逛街的心情,四个搬石工一路无语,无聊地转回了丁老板的小饭店,收拾起行李,就向丁老板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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