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章: 出江南记:大破拐子马:二(1 / 1)莫琳莉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许是青袍汉子杀无赦的命令,让北蛮轻骑少了顾忌,一时间竟然不管不顾的蛮冲起来。

这样的天气,打眼所见,均是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犹如在迷宫中一般东冲西撞,敌军追兵疾驰,冲的又凶又猛,钢刀见人就砍,长枪见人就刺,箭矢到处乱飞,风雪中的两方都像没头苍蝇一样满城乱蹿。

文蓉的人抗敌的抗敌,砍马的砍马。几柱香一过,跑到后来,连紧跟文蓉身后的侍卫也渐渐不见了踪影,只剩文蓉一人掩在风雪中一路前行。

文蓉见状,无法,一言不发,双腿用力挟紧马腹,俯身下来,紧贴马背,随着战马奔腾,跨鞍打浪,以减轻战马驰骋的压力。她原本就不善骑射,又已策马许久,早就累得气喘吁吁,雪水粘脸即化,水顺着脸哗哗流淌,蜇得她眼角有些痒痛,睁不开来。

她咬着牙,紧扯着缰绳,拼着一口气,也不知驰出多远,后边仍是马蹄声疾,敌人还是在穷追不舍。她的体力不济,渐渐趋缓,不由的慢了下来。

山上的陈鱼也是着急,他们已然就位,可从山上往下看,伴着风雪,夹着尘土,一团模糊,哪怕他练就一身百里飞刀穿云的绝技,眼力惊人,也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就怕一不小心砸到了姑娘,坏了大事,一时僵住,进退两难。

文蓉骑着马,这头好容易刚从雪雾中出来,就见前边一人单骑独马静静站在那儿,雾气在马腿间飘过,那人脸上尽是一片暴戾之气。

不是敌军领头的青袍汉子,是谁?

文蓉大骇,却已然没有力气勒马,战马直直的青袍汉子冲去,自投罗网。

青袍汉子大笑一声,两膀一较力,如老鹰抓小鸡一般,直直的把文蓉从马背上伶起,抓上他的战马。

他一时不察,手到之处,酥暖一片。

“你居然是个女的!”青袍汉子怔了一怔,手上功夫一停。

危急关头,文蓉突然记起了前世学过的防狼手册。其中有一招式,就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她双手被缚,男人紧贴其身。想也没想,文蓉趁着男人楞神的当头,扭头转身,顾不得胳膊疼痛,操起膝盖狠狠地朝男人的命根子撞了上去。

男人表情一变,蓦然松开手,冷汗涔涔地瘫倒马上,文蓉还不敢松懈,转手掏出胡椒喷雾,对着男人的眼睛处,又是一阵长喷,趁男人疼痛难忍时,顺手又打了男人好几拳。

囫囵打了几下后,她不再恋战一溜烟的飞下马背,仰头大声叫道:“落石!”

话音刚落,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便从半空雾气中突兀显现,“啪”地一声了下来,随即又是几块石头从天而降。石弹不断地落下,噼里啪啦各种声响后,便是哀嚎一片。

青袍人见状,大叫不好,由于对方早有准备,做好了防范,此番落石打中的基本是他的轻骑。且天气越发不好,雪大,雾厚,这种天气下,对方又一直在逃,远攻,他的羽箭队根本施展不开,用处不大,没有羽箭的攻击辅助,拐子马犹如自断一臂,威力具减。

他一向胆大心细,千军万马亦敢孤军深入,冒险袭击,但他却又不是一味行险用强的莽夫,眼见着此番争斗下来,天时地利,他们半点不占,纠缠下去,多只是伤兵损将而已,他不由的有些头痛起来。

此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响箭,划破云霄。

青袍大汉,赶紧一勒马缰,抬头一看,那是他们北蛮要求退兵的信号。

他心有不甘,恶狠狠的望了文蓉那边,咬牙切齿道:“退!都给我退!”

当下心中默念,不管你是谁,是男是女,总有一天,我定会要血偿今日之耻!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北蛮尖刀,轻骑兵的退去也是快而迅速。

......

拓跋盖吴坐在一张大躺椅上,两只胳膊架在椅子上,肩膀上落了一头顾盼有神的雄鹰,他那双大皮靴子搁在前面的桌子上,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狠狠地看着前面站着的那个跪着那个侍从,懒洋洋地道:“将军有没有说,为何要退兵?”

侍从一动不动的跪在下头,手指轻微地哆嗦着,显然十分害怕,他太了解小公子了,越是和风细雨,越是内里暴怒,当然立马打着颤儿,恭敬的回复:“从哈尔和林运送发出的粮食,全没了!”

“什么?”

拓跋盖吴眸中燃起怒火,大声喝道,一脚翻了前面的椅子,揪起地上跪着的侍从,前后开弓,大大的刮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得那可怜的侍从牙落满地,一脸鲜血。

如此作罢,拓跋盖吴才看似平复了些许,狠狠的骂道:“格老子的,吴世忠那该死的老匹夫!”

侍从强忍着疼,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继续俯地跪好,半分不敢动弹。

拓跋盖吴还是郁闷的很,自己才一败涂地,应以为傲的北蛮轻骑输给了一个脸面都不看清的小姑娘,还一时不察,差点就被人家姑娘家踢到断子绝孙了,这天大的仇还没来得急报,竟是因为前线告急,丢的还是粮草。

他不紧有些烦操的踱着步子在这大大的帐篷里走来走去,良久,才稍稍停了下来,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甚么。过了半晌,他才一抬眼皮,沉声道:“此事的细枝末节,可给老子仔细说来!”

那侍从虽被打到鼻青脸肿,口齿倒依旧伶俐,忙道:“前些日子,吴世忠在雅苏台附近大摆擂台,让流民搏斗。”

“哼——我早就提醒过大大,切不可放之任之。”

拓跋盖吴脸色阴郁:“流民虽说是一盘散沙,本身对任何一方都不具备绝对的威胁,但是一旦有人能善加利用,用法的当,把他们拉拢到自己麾下,就可以凭添莫大力量,这群人是真正的在绝境中挣扎过,吃过苦,没有不必要的骄傲和信仰,是为了口吃食,可以做任何事的人。”

侍从忙狗腿道:“小公子高瞻远瞩,那擂台打了三天,精挑细选,选了百人的队伍,让一个叫徐文灵的年轻娃子管着。”

“徐文灵?”拓跋盖吴邹眉,俯身向前,用手指在毡毯上敲了一敲:“从来没听过这名字!”

“公子所言极是!原就不是什么知名的人儿。”

侍从见风使舵的补充道:“那娃据说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是原酒泉关说书人的伢子,从小在市井里打到大。据探子报,那娃下手极狠,没有招法,也不顾脸面,什么下三滥的手法都用,打擂台洒地灰,牙齿咬人,见缝插针的偷袭,真真粗鄙。”

拓跋盖吴却欣赏的点了点头:“这群人能活着走到雅苏台却是不易,与天要斗,大旱断粮,与地要斗,寻食觅饭,与人要斗,保食护命,件件都不简单,分分钟要命,所以一路下来,流民们崇拜绝对的力量。手段皆可,保命为上。”

侍从半抬起头,见拓跋盖吴已然半靠着坐在毡毯上,急忙说道:“这徐文灵得了这一白多人的队伍,立马落下军令状,却劫军粮。”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