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但马守对于雷霄的话并不算十分相信，便宜翁婿最终只是商定了由柳生但马守借助当地浪人当眼线帮忙寻找归海一刀和上官海棠的踪迹。至于巨鲸帮李长老那里，还需要雷霄亲自走一趟。巨鲸帮和柳生一族是雇佣关系，柳生但马守指挥不动巨鲸帮的成员。

目送柳生但马守带着柳生飘絮离去，雷霄嘴角微微一笑便坐到床上打坐炼化之前吸取的柳生但马守内力。第二天一醒来，他便立刻结账出门，打算直接去巨鲸帮的驻地庄园。

等他出了客栈门口，却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两条小尾巴，而且还是让他很意外的人。

“你们两个偷儿跟着我作甚，莫非相死不成？”雷霄原本不愿搭理这二人，但看他们跟着跟着快跟出河间府城了，终于在僻静处停下了脚步。

“我们，我们……”两人中年纪稍大的少年傻鬣，此时凶悍的脸上带着一丝敬畏，红了脸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

“妙手堂人都死光了，哥哥和我已经退了妙手堂，再不是偷儿了！”年纪稍小的少女嘎妞知道雷霄不会再伤他们，却是胆大了许多，睁着大眼，高声喊道。

他们却正是那日偷儿团伙当中，被雷霄抓住的傻鬣，以及为兄求命的嘎妞！

“那又如何？”雷霄一挑眉，隐隐猜到了两人的意图，面无表情地抱肩而立。

“师傅，请收下我们吧！”少年忽然一咬牙，拉着妹妹双双跪倒在地。

“哈哈，果然如此！”雷霄仰头大笑，冷声问道，“这世上人人皆知学武能为人上人，可我为何要收两个小偷做徒弟，教你们本事？”

“我们，我们愿为师傅做牛做马，任凭驱使！”

“哥哥加入妙手堂，只因我二人年少不能自养，却非甘心做贼。师傅若能收下我们，我二人愿终身侍奉座前，事师如父！”

雷霄的视线落在嘎妞身上，相比较哥哥的凶戾横蛮，这个少女倒是口齿伶俐，有些聪慧。

不过，武可成百岁之业，可断生死之命，怎么能轻易传授。

雷霄淡然地摇了摇头，开口道：“你们甘心做贼也罢，为生活所迫也好，我并不会歧视你们，因为曾经的我也是如此生活，但是我不会收留没有用处的人，人总得靠自己！”

“师傅若不肯收下我兄妹，我便跪死此处！”傻鬣一愣，连连磕头，顷刻间额头已是血迹斑斑。

“蠢货，你要跪死便跪死好了，与我何关？”雷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笑一声，加快了步伐，竟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前路尽头。

天空阴云密布，慢慢滴落起了雨水。不消片刻，跪在地上的两兄妹便成了落汤鸡，冻得瑟瑟发抖。

“哼，你二人还是起来吧，那个年轻人心坚如铁，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就在傻鬣兄妹僵跪之际，耳旁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傻鬣二人抬头看去，却见眼前站了一个身穿粗布花衣的女子和一个神情淡漠的男人。

这女子年约二十三四岁，鹅蛋脸，面容清秀，身后站着的男人抱着道，双目一丝都不离女子的身上，似乎这世上没有谁再能引起他的主意。

“求姐姐收我们为徒！我和哥哥不想再当小偷，姐姐你给我们一个好好做人的机会吧！”嘎妞机灵，马上拉着哥哥给青年磕了个头。

“倒是两个习武的好苗子！”花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傻鬣和嘎妞，忽然出手捏了捏他们的四肢和脊背，暗自点了点头。

“你们兄妹想要练武？”

“正是，不知姐姐……”傻鬣和嘎妞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哼，刚才那人尽管行事不择手段，出手狠毒，但有一句话却说得没错。习武可为人上人，机缘却需自己争取。”女人淡然说道。

“我乃大明护龙山庄玄字号密探上官海棠，若是你们在冬至之前，能走到京城护龙山庄，我便做主收你们进护龙山庄习武。至于能否成才，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姐姐，多谢哥哥！”傻鬣和嘎妞大喜，连连叩首。

“先别忙着谢我，你我尚需约法三章！”上官海棠撇嘴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第一嘛，你们到达京城之前，我是不会帮你们分毫的，故而路费你们要自筹。”

“第二……”上官海棠竖起两根手指说道，“途中不许再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一切皆需以劳力获取。第三，如果你们真到了京城护龙山庄，那么除了入门之时，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许再提我的名字。”

上官海棠这三个条件一出，傻鬣和嘎妞就知道这京城没那么好去。

京城和河间府离得并不算远，但他们兄妹别说没有钱财买马，就是坐车坐船也要一路边走边筹，还要提防沿途歹人。这里面的辛苦别说两个少年，就是成人只怕也很难熬下来。

“是，我们一定会遵守和姐姐的约定！”

傻鬣和嘎妞面面相觑，仅仅犹豫了一下，便再次重重磕了个响头。两人早慧，却知习武的机会来之不易，不肯就此放过。

“好好，那你们这就去吧！”上官海棠大为开怀，终于微微一笑。

傻鬣和嘎妞再不迟疑，他们本就没有多少家当，这番便立刻出了城门，朝北而去。

“为什么要让这兄妹二人加入护龙山庄，你知道那并不容易，反而会比他们当小偷更容易丢掉性命。”上官海棠身边神情淡漠的男子自然便是归海一刀，此刻他难得没有再精简的说话。

“你不觉得这兄妹二人很像我们小的似乎么，我记得咱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你和那个少年年龄相仿，我倒是比那位少女要大几岁。如今回想起来，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只是却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听到上官海棠的话，归海一刀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温情，认同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跟着他去巨鲸帮吗？”归海一刀收敛了表情，冷冷问道。

“不，我接到了大哥的传书，他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我们合力解决这雷太监，然后再调查事情的真相。”上官海棠看着雷霄消失的方向，强忍着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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