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春花便开始从她在阮家的生活开始讲起,十多年前,一个孤苦无依又被流民糟蹋了的女子好不容易寻到京城的亲戚,却是噩梦的又一次开启。
阮连第的父亲是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落魄读书人,平时靠画画为生,也代写书信讼状。
直到收养了春花,他的业务又多出了一项画春宫图,有的时候画的兴趣,便要亲身试验一番寻找灵感,让年幼的春花身心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后来春花实在忍受不住,便将实情告诉了阮连第,并祈求表弟送她离开京城。
阮连第年少热血,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约定了离开的时间,好不容易出了京城,却又被阮父捉了回去。父子在家中争吵中忍不住动了手脚,阮连第失手杀了父亲,陷入了痛苦的自责中。
待清醒过后,阮连第要主动投案,被春花劝阻了下来,对外宣称阮父突发急症病故。安葬了阮父后,春花虽然脱离了苦海,但与阮连第的关系却日渐生疏。
直到阮连第的青梅竹马小莲要被父亲嫁给林牧为妾,春花为了报答阮连第的恩情,主动投身青楼,但她卖身的银子只有五十两,远不够小莲父亲要求的一百两嫁妆。阮连第急切之下,拿着春花的卖身银子去了赌坊,结果自然是输的一干二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五十岁的老头。
经受这一打击后,阮连第沉迷赌博日渐消沉。春花无奈之下,找到了已经嫁为人妻的小莲,让其劝阻阮连第,只是这一见面便是日后悲剧的开始。
两个相爱的人好不容易见面,干柴烈火之下,自然滚到了一起。甚至为了方便见面,阮连第还加入了聚友镖局。之后的事情便如雷霄知道的那样,只是两人确实有私情。至于林牧的儿子究竟是不是他的,那就只有阮连第自己知道。
“阮连第如今在哪?”
见春花不再叙说,雷霄只好自己提问。
春花死板的说道:“不知道。”
雷霄想了想,转变了提问的方式:“阮连第最有可能出现在哪里?”
春花这次立即回答道:“明光寺,小莲的骨灰寄存在那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雷霄便唤醒了春花,并安排丫鬟这几天看着春花,防止她逃出去给阮连第通风报信。
“怎么样,学到了么?”
对于得到捕头举荐名额已经胸有成竹的雷霄此时心情大好,开口考教起展红绫这个带了没几个时辰的徒弟。
“嗯,办案最重要的就是消息,要想尽办法打探消息。”
展红绫想了想今晚雷霄从三老那开始便依据准确的消息,一步步得到了阮连第的下落,心中不由升起佩服之情。
“错了,你觉得如果是你或者老秦去找孟老,能打探出春花的下落么?”
雷霄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等展红绫回话便继续说道。
“办案最重要的便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认定孟老一定知道些什么内情,便不惜威逼利诱让他道出春花的下落。”
“在满花楼,我说出阮连第的名字后春花的反应让我认定她一定见过阮连第,因此我不惜和满花楼的花姨翻脸都要带她离开询问。”
雷霄还想说教什么,就听展红绫道:“你行事不择手段,我可学不来。”
这一晚上她可算是见识了雷霄另一面,心中滋味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不择手段这四个字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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