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望着对面低头吃饭的楚寒露。
还是以前的样子,饮食习惯没改变,依旧爱吃火锅。
身旁的江郁跟简单频频举杯。
简单关心道:“江哥,有烦心事?”
江郁淡淡的双眉紧蹙着,右手扶了下眼镜架,商量道:“简单,我想辞职不干,行不?”
简单虽是个年轻人,可考虑周全,询问道:“你这是找好下家了?”
“没,哪有下家,只是想回家看看爷爷奶奶。”无法探亲是江郁如今的心结。
简单出着主意,“江哥,既然没找到下家,你可千万别辞职,你们公司工资、福利都不错,在乌城算是顶呱呱的,你辞掉工作容易,再找这么个好工作,太难了。”
见年纪轻轻的简单说起话来一副老气横秋的架势,江郁被逗笑了,揶揄道:“简单,我看你不是21岁,应该是51岁了吧?!”
几杯酒下肚的简单今天很开心,两年多了,这是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虽然多了个外人,可在他眼里,江郁跟家人一样。
简单端着酒杯跟江郁碰了下,耐心解释道:“江哥,你不是外人,说句心里话,你知道我老妈啥学历嘛?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大学生,那可是真金白银、实打实的优秀人才呀,怎么样,出来找工作,在你们公司干啥?现在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不容易,要不,我怎么考研呢?!”
江郁知道简单的话在理,打消辞职的念头。
这夜的晚餐氛围倒是很自然温馨,滴酒不沾的简朴开着楚寒露那辆小白车送他们各回各家。
简朴先送江郁到单位公寓楼下,江郁酒量不咋地,喝的有点多。
趁着简单送江郁上楼的功夫,简朴没话找话道:“这个江郁看上去性格挺内向,跟儿子倒很谈得来,简单的性格随你了,随和,为人亲和。”
楚寒露歪着脑袋看着江郁公寓楼的灯亮了,随口道:“江郁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在乌城无依无靠,大家都是可怜人,报团取暖吧。”
简朴见楚寒露大衣的衣领窝在脖颈里,伸手帮她拽了出来。
他的手碰触到楚寒露的肌肤,楚寒露一个激灵,扭过头来,戒备的眼神望着前夫。
简朴难过死了,伤心道:“寒露,你不是说咱还是亲人嘛,怎么跟我这么生分。”
楚寒露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点过头,尴尬一笑,解释道:“这两年习惯一个人过了,这样,有点,不习惯。”
简朴转过脸,看着外面白色的积雪,喃喃道:“都怪我,都是我自讨苦吃。”
这时,简单拉开车门钻进来,简朴轻踩油门,车子慢慢朝楚寒露居住的住宅驶去。
这一夜,简朴没回酒店,简单通过微信办理了退房手续。
简朴住在阴面的客房里休息。
主卧室里,楚寒露辗转反侧,思前想后的。
汪浩瀚发给她的微信,她明白这话的含义和份量。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决定从汪浩瀚的世界里消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楚寒露一次失败的婚姻,让她对婚姻恐惧。
普普通通的简朴可以算是善良敦实的人了,结果俩人落个这种地步。
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汪浩瀚跟简朴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跟汪浩瀚再续前缘,她更是忐忑不安、觉得前路渺茫。
简朴在乌城住了两天,因生意上的事,他第三天返回宁城市。
临走前,对着楚寒露娘俩千叮咛万嘱咐的。
送走简朴,楚寒露让儿子简单缴纳了房屋下一年的物业费、暖气费等。
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
汪浩瀚记得很清楚,这一天,乌城是寒风呼啸、大雪飘扬。
冷空气入侵让人越发感觉这个冬天很难熬。
前阵子,不少气象专家预测,今年是个暖冬。
开着宾利车的汪浩瀚看着车外,不少行人被肆虐的寒风吹得各个都蜷缩着脖子,吃力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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