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温静还处于睡梦中,莫子息却比她早些醒了过来,他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回头看见赤裸的温静,再看了看自己,才回想起昨夜的一切,他悔恨不已又不敢面对,一时有些害怕面对醒来后的温静,于是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衣服后边匆匆离去。
日晒三竿,昨夜莫子息醉酒,温静照顾了他一个晚上,为表诚意便没让下人们在一旁顾着,西微见温静许久没有使唤她,也不想往日一样,早早便去莫母那儿请安,于是怕温静又回到在温府那时一样,自个又懒惰了起来,于是便来到内室门前,轻轻敲门打算去唤醒她。
本以为温静还睡着,轻敲两下后,却听到里头的温静轻声道:“是西微么?”
西微楞了楞,温静的语气与平日并无差别,但是西微毕竟在温静身边伺候了很多年,她过于清淡的语气让西微有那么一瞬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于是她道:“是的,小姐,可是要准备起身了?”
“嗯……进来吧!”里头的温静好似微微叹息了一下。
西微听此便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温静坐卧在床上,身未着有衣服,肩头裸露的肌肤,印着一些青紫,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手中的帕子,神色好似陷入了沉思。
西微看着那白帕子上的红,心中欣喜若狂,毕竟从嬷嬷那儿也听说过不少,于是立马跪了下来,笑着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总算是圆了房了!”
与西微不同的是,温静并没有丝毫的喜气,而是失落地看着那帕子,西微以为她还念着过往与四皇子的那段情,于是轻声地安慰着她,道:“小姐如今您与姑爷算是圆满了,做人要往前看,把握住当下才是真的!”
温静苍白着一张脸,抬头看了看西微,一时心中五味杂全,向来好强的她选择默默地咽下了昨晚的一切,不想让西微看到那般无用的自己,于是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去准备吧!我想沐浴了。”
西微见温静露出了一丝微笑,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于是开心地朝她福了福身,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说完开开心心地便跑出去了。
这西微前脚刚走,温静原本在挂在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是死死地抓着手中的帕子,看着那帕子,想着昨夜莫子息将自己认错为温情,眼神里尽是浓浓的恨意。
此时的她,第一次这么恨,为何自己与她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要了这脸,而四皇子现在面对着温情,是否也是把温情当做了自己一样来宠爱着。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恨与怨便更加深了,指尖传了的疼痛,都不及她现如今心中的痛,原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温府,脱离了温情的阴影,如今看来,一切只是昙花一现,自己依旧在她的光影下,卑微地活着。
她红着眼眶,看着那帕子的血红,一时之间,打击来得太快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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