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回门日,温情坐在轿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想起今日清晨,她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感,将四皇子从舞女的被窝里拉了起来,冷冷地问他,是否与自己一同回府。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温情自个回去,温情知道他就是想让自己出丑,除了新婚那日他强迫了她后,再次日的清晨便捏着她的下巴道:“原来你温情也不过如此。”
随后便挥袖离去,再也没有踏入温情那间屋子里,这对于温情来说是好事,她本就不喜四皇子,不来她这儿,她乐得清闲,也不用恶心自己。
若不是今日回门,温情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四皇子,但是她还是来了,见他不耐烦地拒绝自己的时候,表面上假意愤怒地温情,心中其实巴不得他如此,她心里明白四皇子是在报复她以往拒绝了他,所以便照着他这般心理,表现出他想到看到的她的样子,这样她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还陷于沉思中的她,却不知马车早自己停在了温府大门的面前,四皇子随不喜自己,回门除了他自己人没到,还有的礼数还是带到了,一大队伍人,带着一堆礼品停在了温府面前,给足了温府面子。
见温情许久没下马车,青青心里很是不安,以为温情记恨着温家的人,再见他们,心中终是难过的,她不是担心温家人如何,她是心疼温情什么事都自个憋着,难过不已。
许久后,她终于忍不住朝车窗边喊了一句:“王妃,温府到了,是否下马车?”
温情这才回了点神,轻叹一口气,道:“可!”
青青听温情语气正常,并无什么不妥,于是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找人拿来车垫,伸手去拉开马车的车帘,见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几支平淡无奇的玉簪挽了起来,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一身素白倒是显得她更加仙里仙气,犹如一个坠落凡间的仙子般。
世人皆以为温情这番打扮显得她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她脱去一身红装,只不过是她再也见不得那红,那夜夜折磨着她的红。
她步步生莲,被青青扶着走进了温府,秦氏一行人早已在大堂等候多时,除了秦氏一行人,在场的还有那日一同出嫁的温静夫妇。
见温情来,一行人连忙朝她跪拜,温静本不愿意跪下,被一旁的莫子息强迫着,最后她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温情看着她的一系列行为,心中忍不住发笑,再见到她身边的莫子息时,心中既难过,却隐约有着一丝欣喜,她明白,她终是放不下他的,于是只是别过自己的脸,忍着想好好看看他的冲动,将自己的视线与心思转向别处。
看着满地朝着自己跪下的那些个熟悉的面孔,她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地嘲讽了自己,最后好似伤心却又无奈地道:“都起来吧!既是温情的亲人们,以后便免了这跪拜吧!”
随后温靖安与秦氏面面相觑,惶恐地道:“这可使不得,王妃地位高上,不可失了礼节。”
温情一听,忍不住嘲笑了一声,随后只觉得疲惫不已,拖着沉重的身子,越过他们,在最高的那个位子上坐了下来,以手撑着头,揉了揉太阳穴,道:“父亲母亲,要是觉得失礼,便照着父亲母亲的意思来,只是温情念父亲母亲年纪大了,这一跪一拜的,难免疲惫不已,我向来随性,加之不兴这些个繁琐礼节,便免了吧!”
温靖安与秦氏一听还想说一些什么,却听见温情,无力地道:“我驾车而来,已身心俱惫,想回自个的闺房好生歇息,夫君今日忙于公务,并未与我共同回门,所以以礼赔之,外头的礼品,便有劳母亲收之,处置之,待我好生歇息后,便与亲人们好好一同用膳,好了,便这样吧!”
说着便起身,伸手让青青扶着,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闺房走去,留一群跪着的人,各自盯着各自,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温静早已气得把手中的帕子绞碎,莫子息则是一脸伤情地阻止着温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秦氏忍着眼泪,低着头,无脸面对她,想着温情终究是记恨起来自己了。温靖安则无奈地直叹气,温老太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由着朱嬷嬷扶着自己起来,摇了摇头,神色暗伤,有些颓然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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