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回去后,便再也没来过我玲珑阁,不久后,我从流云那里得知原来将军府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大小姐,因而温静从原来的大小姐变成了二小姐,我时常看着宝盒上的红宝石,我知这事急不来,温静迟早会找上门来的,因而我便没再去调查这些事儿。
果真几年后,我在一次外出时遇到了她,那时候的她一身素色白衣,头顶别着白色小花,看起来像是刚奔丧回来,她失魂落魄地看着我,眼睛早已经哭红了。
她看着我,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对着天空大喊了起来道:“看!温情,你想死,上天都不让你死,你想我下辈子都活在对你的愧疚中……哈哈哈……不可能……不可能……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哈哈哈……”
“我便是付出一切代价,我也要你活过来……哈哈哈……温情……你好狠……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不可能!不可能……”她大喊着,眼泪却从她的眼角处坠落在地,仔细看着她,才发觉她消瘦了很多,而且面色苍白,娇弱得风一吹便会倒下。
她跑到我面前,抓着我的双手,边哭边道:“叶姐姐,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能救她的对不对,对不对?”
温静疯狂地摇晃着我,神色狰狞,我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似乎是那个名叫“温情”的人引起,我叹了口气,只觉得她这番模样,是无法与她好好交流的了,于是我暗暗施法弄晕了她,让流云带她回了玲珑阁。
回到了玲珑阁,我便让流云点了定神香,将温静放在我的贵妃榻上,我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喝着茶。
不知过了多久,我面前喝至一半的茶水都凉透了,温静才缓缓醒来,我起身走到她面前,道:“可觉得哪里不适?”
她迷离地看了周围,认出是玲珑阁后,稍有着清醒,沉默着低下了头,我见她不说话,也不强求,走回自己方才的位子上,让流云给我换了杯茶水,继续自顾自地喝着,许久后背后才缓缓道来一句。
“叶姐姐,好久不见。”她苦着一张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楞楞地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哪初?许久没来我这儿,一来便如此模样?”
“我……”说着又红了眼眶。
“唉?你别哭呀……”我着急地道。
温静一听便收回了自己的眼泪,继续黯然伤神着,我无奈地看着她,道:“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便与我说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她沉默地低下了头,犹豫了许久,最后呆呆地看着我道:“我……听闻,姐姐这里有圆人愿望的法子?”
我一听,有些复杂地看着她,最后朝她点了点,道:“确实有,不过代价极大。”
她一听,立马从床上跑了下来,跪在我面前,道:“我不怕,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我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双眼看着我,说:“哪怕付出生命?”
她楞楞地看着我,有一瞬间的失神,我放开了她,转身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却听到后面,传来她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对,我愿意的。”
我叹了口气,道:“唉……你可想好了,我要的是你的魂魄,若是那引魂香一点燃,便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她红着眼眶,笑了出来,道:“回头?我有什么资格,我便是死了,怕也是没人心疼的吧……”
我无奈地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哭了一会儿,道:“开始吧,叶姐姐,我只求等一切结束后,你帮我将温情复活过来。”
“温情?你那失散多年的姐姐?”我疑惑的问道。
“对……便是她。”温静轻声说道。
我叹了叹气,对着她说:“你可想好了,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因是我那盒子的有缘人,我才可如此的。”
温情朝我笃定地点了点头,我便让流云去准备了。
引魂香点燃的那一刻,我摸了摸盒子上的红宝石,看着渐渐入睡的温静,随着她一同进入她的幻境中。
……
事情的起源,回溯到找到温情的那时候起,温静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个姐姐,是年幼时偶然有一次在书房听到母亲和父亲哭诉着说对不住那孩子时,她才知道的。
其实莞城已经平定了好多年了,母亲却一直坚决留在莞城,温静想她们定是在等姐姐回来,甚至每每母亲摸着她的头,温柔地抱着她时,她都觉得母亲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丝姐姐的影子。
幻境里闪烁出许多画面,最后定格带温情被带回温家的那天,她一身红衣,面上带着珍珠面帘,额心的凤尾花印记红得发艳,台上的温静一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心,心情有些不安,身旁的母亲却一心在温情身上,没有关注到她。
台下的温情面无表情地朝堂上的老太太拜了拜,又朝秦殷拜了拜,秦殷立马起身将她扶了起来,随后红了眼眶,对着温情道:“孩子,你受苦了。”
温情抬头看了秦殷一眼,低声道:“不苦,许妈妈并没有亏待过女儿。”
秦殷一听,心如绞痛,忍不住伸手想摸摸温情的脸,却被温情给躲了过去,只能尴尬地缩回手去。
“听说的你的信物丢了?那如何证明你便是我那丢失多年的孙女儿。”突然背后传来老太太的声音,似一泼冷水浇灭了两人的温情。
秦殷立马对着老太太道:“她便是我的女儿,我生她出来的,十指连心,我的女儿,我可以感受到的。”说着便红了眼眶。
“糊涂,秦氏,你太糊涂了,将军府的血脉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来个人便可以认下,听说她还是在青楼被找到的,这是要天下人嘲笑我将军府啊,你这让以后府里的姑娘如何说亲?”台上温老夫人生气地道。
温静在一旁,怯怯地安慰着她道:“祖母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温老太太一听,心疼地摸了摸温静的头。
“呵,不就是证明吗?我这张脸还不够吗?”温情说着便脱下自己的面帘,露出了一张与温静一模一样的脸,温静惊讶地看着那张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在场的众人也倒吸了一口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台下那两张一模一样,却又好似有些不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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