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一提的是,两人的融合其实并不均匀。
因为眴非常固执的把更多属于“自己”的感官组织分布在伤口周围,以尽量减轻眄对痛苦的感受与负担。
所幸,这片林地灵气浓郁,为两者提供了最为优渥的滋养,加之继承于大岳丸的强大生命力,久而久之,整颗眼球逐渐壮大的同时,还生长出身体躯干等重要部位,最后修得人形,并重新开启了语言机能。
只是,当晚一别之后,两人就再也不曾见过玲子,连付之的名字也从来未被召唤过。
而近来,咒文的力量开始复苏,导致伤口隐有蔓延之势。
为了抑制痛苦,眴不得不再次沦入长眠。
眄通过多方询问,听说有解术之人居于遥远的北国,便打算亲去拜访一遭。
然而路途艰辛,需要足够的力量,她临行前不得不将名字取回。
故而时光匆匆,一切回归当下,她虽未见到玲子,却总算由夏目贵志手中拿到了名字。
小径边,树影下,放学后的欢笑声早已散去,眄站在路旁,用连衣长帽深深罩住头部,面前的石台正坐着一名清朗的男生。
“武藏同学,实在抱歉,下午打断了您的弓道修行。”眄微微颔礼道。
“这倒没什么。”武藏半坐石台,无所谓的摇了摇手,而后又一皱眉:“我只是好奇,您是怎么知道我能看见您的?”
眄十分认真的回应道:“从您连续两次停顿,最后放弃射出那一箭时,我就大概猜到了。”言至此处,眄清浅的一笑:“话说您也是个温柔的人呢……和夏目大人一样。”
“哈,客套话还是免了。”武藏挠了挠头,又再次看向对方:“不过,您专门把我拦下,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这个问题,可让眄犹豫了好一会儿。
“您说的没错。”她组织好语言,有所感怀道:“今天下午,与夏目大人的接触中,我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孤单……它被藏得很深很深,因此也更加复杂沉重。”稍作停顿,眄又将语气放缓:“也许这么说会有点奇怪,但我只想告诉您,那孩子其实渴望着交流,也急需一个能够与之分享的人……”
对于这份心情,武藏没有任何异议,但凡真正了解过夏目,没有人会对他视而不顾。
武藏想了想道:“您所说的,我都明白。”
看似肯定的回答,让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必您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再过问了。”
说完,她衣衫轻摆,便由武藏面前提步而去。
仅是半分好奇,武藏随口问道:“下一步,您打算去哪里?”
对方一停,望向远山:“我要带着的眴,去一趟遥远的北方……现在就出发。”
归还名字时,夏目倒是已经洞察了那段记忆,而对于眼下的武藏,还暂且不知眴为何人。
于是茫然的起了身,左看看右看看:“眴?应该是您的朋友吧……但明明只有您一个人啊。”
“呣,他一直睡在这里。”眄背对着武藏,隔着兜帽指了指后脑:“但出于某些原因,就不让你们见面了。”
眴有伤在身,眄只是担心会吓到武藏……
这段际遇不长不短,眄正要再次迈步离开。
不知是偶然、或其他什么说不清的因素,就在那个当下,一阵恰合时宜的微风迎面而来,呼的一下就灌满兜帽,并瞬间将其吹落下去。
恍然间,武藏看的真真切切,那后颈之,正沉睡着另外一半黯淡的眼球。
虹膜已经闭合成一条下弯的弧线,瞳孔处盘卧着一道漆黑的伤洞。
武藏静默了几秒,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那伤洞简直深的离谱,很难想象对方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也许是本能作祟,武藏没有多想就悄悄抬起双手,近距离选中受伤范围,便将体内妖力催动而出。
然而,眄对武藏在身后的举动还并不之情,只是有些焦急道:“实在抱歉,还是吓到您了……我俩这次远行,也正是因为这道伤口。”
说着,她就要重新罩兜帽。
可手到颈边,她全身却忽然一顿。
背后的方向,一股生机盎然的力量猛地撞进她的头脑。
其中没有丝毫恶意,纯洁无垢流水行云,尽管小受惊吓,却完全不忍拒绝。
疼痛消解,伤洞回拢,这一连几十年都从未有过如此松弛的感觉。
眄甚至察知到,眴的意识也正在体内慢慢醒来。
但她实在迫不及待,于那股力量将尽之时猛一回头。
“您……您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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