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在哪里啊？”小男孩跑到女孩边上，把手掌放在眼睛上方，转动脑袋东张西望。

“我没有看到。”

“哥哥是梦里看到的吧，嘻嘻嘻嘻。”两个小娃娃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柳长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典妖司的马车停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老长，与房屋巨大的阴影融成一片。

车夫似乎是遇到了相识之人，正斜坐在车辕上闲聊。

即使已经是傍晚，附近的街道还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那么……”

柳长青回过头来，声音戛然而止。

刚刚的两个小家伙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阴影下的他周围冷冷清清，一个行人都没有，与车夫所在的那一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嗒嗒嗒。

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格外明显，压过不远处嘈杂的人声。

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自顾自的在那里剁着瘦肉。

诡异无比。

冷汗顺着额头滑到面颊，最后滴落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声音虽然轻微，但在柳长青听来却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他微微弓起身子，全身肌肉紧绷，双眼戒备的看着正在剁肉的女人。

他缓缓退后。

啪嗒，嗒，啪嗒，嗒，啪嗒。

脚步声格外的清晰，与剁肉的声音此起彼伏，显得格外诡异。

行人从身边擦肩而过，柳长青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

猛然间，如同从深海来到了陆地，周围的一切都鲜活起来。

叫卖与交谈，嬉笑和怒骂，一切在他听来都如此真实。

沐浴在夕阳下，柳长青回过头去，阴影下的肉摊附近有了稀疏的行人，那个女人仍然在那里机械的剁着碎肉。

酒楼遮挡了夕阳，一道长长的影子像是把世界分割开来。

柳长青长舒一口气，钻入了马车。

“走吧，去城南医馆。”

“好嘞，您坐稳嘞。”

啪。

皮鞭轻轻抽响，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柳长青掀起车帘，不死心的再用灵瞳看了一眼后方愈来愈小的摊位，一切如常，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坐在马车上，柳长青忍不住回想那两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一颦一笑皆与常人无异，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有些诡异。

“也许是我想多了，杯弓蛇影罢了。”摇摇头靠在马车里，柳长青的双手自然的放下。

忽然，他摸到腰间多了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

是一袋剁好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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