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接诊病人数多,这段时间已经获得过诸多奖励,然而均是一些诸如纳鞋术、缝尸针法、夯土技、种植法、房中术、滋阴功之类的小道,种类多而杂,不胜枚举,想来是因为接诊的病人均是附近寻常百姓的原因。
治病奖励与病患本身息息相关,这一点柳长青早有所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先前三点一线的日子里,他出手救治了一位街边卖艺之人。
那位卖艺人有些特别,他的衣着不似他人那边粗犷,反而身穿青衫,加上他清秀的面容,不知情的人见了只会以为是哪家的书生。
他的表演也很特别,名为言出法随。
初时只见他两手空空,且听他笑道:“美酒天上来。”
手掌随声一翻,一壶美酒立马出现在手里,小酌一杯后,他微微摇头,脸上略带失望,“有酒该有肉。”
手又翻,肉立马就有了。
卖艺人拿着手里的肉块比划了几下,似乎无从下口,又说道:“且取刀俎。”
话落之时不见刀俎出现,那卖艺人却是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表演时不巧出了闪失,小腹被刀刃豁开一个大口子,血流了一地。
几个徒弟立马将人抬到了附近医馆,然而医馆的大夫恰巧上门诊治去了,只剩几个药徒。
如此伤势,药徒自然是无能为力的。
徒弟们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柳长青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朝几人自报家门,“在下城南医馆的柳长青,若是诸位信得过在下的医术,可让在下试一试救治诸位的师傅。”
几个徒弟见来人年岁不过与医馆学徒相当,还未弱冠,顿时没有开口。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怀疑柳长青的医术呢。
柳长青倒也不恼,虽然治好了这名伤患可能得到特殊的奖励,但也不是非救不可,自从焚尽长短香,他的心态变得随和,万事随缘。
然而这么干耗着也不行,徒弟们看着昏迷不醒的师傅,碰头商议片刻,终是允了。
柳长青先用灵瞳扫视伤者检查伤势,提升过的灵瞳轻松把伤势看了个通透。
患者伤势了然于胸,柳长青与医馆借了工具药草,上药止血,穿针引线,不出盏茶功夫伤口竟然缝合如初,就是凑近了细看,也不见针脚和线头。
旁人啧啧称奇,忙问这是什么针法,柳长青没有吭声,总不能说这是缝死人的针法。
不说其他,单说这针法造诣就能证明眼前未及弱冠的年轻男子医术不凡,寻常大夫岂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针法?
几个徒弟哪里不知道遇见了贵人,当即又是磕头又是道歉的。
这年头讲究个尊师如父,若是不这般,可是要遭人唾弃的。
早先几人不敢草率答应医治,也是怕落人口实。
“我想起来了,就说这名字怎么听着如此耳熟,这不是薛老爷赠诊金千两的那个柳长青吗?”
人群中忽然有人将他认了出来,几个徒弟自然又是一番恭维。
柳长青不甚在意,摆摆手离开了。
那天种下的果实终于成熟,化作如今手中一根平常的木签,一面刻“但有所求,如愿以偿”八字,另一面则是“宿愿已了,复归原样”。
柳长青脑中蹦出那卖艺人张口呼唤美酒的画面,也学着那人的样子说道:“美酒天上来。”
语落,竹签消失不见,手中多出一壶清酒,小酌一口,窖香浓郁,回味悠长。
在柳长青喝得心满意足后,酒壶才重新变为木签,仍然一副普通模样,普通得就算是哪天掉在了地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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