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婢女语态惶急:“王爷,闻溪小姐今早卧床不起,食欲不振,还伴有时不时的咳嗽。这可怎么办!”
慕观樾见到婢女私闯书房,有些不悦。
不过这种不悦很快便被不安取代,闻溪可是他的命,绝对不允许她出任何问题。
这边慕观樾听说慕闻溪生病,哪里还顾得其他,离座而起,急急地向她的居处而去。
来到慕闻溪的闺房,她面色苍白,声音有气无力。
侥是这个时候,她还安慰慕观樾道:“观樾,你且宽心,我大概是着了凉,你不必太过担心!”
慕观樾神色冷厉地扫过伺候慕闻溪的下人,声音阴沉地道:“请大夫了吗?”
下人垂头禀道:“我们刚才发现,正要去请大夫!”
慕观樾厉吼道:“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下人小跑着去请大夫,房间里只余他和慕闻溪。
慕闻溪劝道:“你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慕观樾随口答道,俯身拿毛巾在热水里醮了醮,拧干后放到她的额头。这才坐下,想陪她说着体己话儿。
谁知刚坐到床侧,又有侍卫在院中禀报:“王爷,府来了一位戴斗笠的男子,他执意要见你。我们说你没时间,谁知他非但不走,反而在大厅中自个儿找张椅子坐了下来。我们想要将他驱逐出去,但对方说了他有极重要的话要亲自对你讲。我们也不敢过于为难他,特来请你定断!”
如果在往日,慕观樾肯定亲自出去。但现在慕闻溪卧病在床,他烦躁地摆手:“不见,跟他说回去吧!”
侍卫正要去执行,床的慕闻溪抓着慕观樾的手说道:“如果你因为我耽误了正事,那等下我就不让大夫诊治!”
闻溪撅着嘴气呼呼的,腮帮子高高鼓起,样子在慕观樾看来,甚是可爱。
慕观樾起身捏了捏她粉白的脸颊:“好,听你的,我这就去见那个人。”
说着,他和侍卫一起去到大厅。
大厅之中,只有这么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他正坐着喝茶。
听到脚步声,斗笠男起身,向慕观樾抱拳道:“参见王爷!”
这声音熟悉至极,不晓得对方的身份,所以慕观樾仍是忍不住露出喜色。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千辛万苦寻找的神医杜衡。
带着杜衡来到书房,杜衡这才将斗笠摘下,露出本来的面目。
慕观樾执着杜衡的手:“神医,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怎么也找不到。你可终于来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因为声音大,慕观樾原本的伤口被牵动,痛得倒抽凉气,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边,杜衡没有答话,反而手不停,行云流水也似地写下一张方药,交到慕观樾的手里。
前后的时间,不过三秒钟。
慕观樾接过药方,神情诧异至极,这种感觉,好像杜衡早就知道自己遇刺的事情,事先将药方准备好了。
杜衡也不隐瞒,笑道:“王爷,你可听说过灯下黑?”
慕观樾浅浅地一笑,拍拍额头:“我明白了,其实你一直没有离开京城,对也不对?”
杜衡点头:“王爷,你说得没错。你的信我也收到了。只是一直犹豫着该不该来,到最后,
还是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所谓的犹豫,慕观樾能理解,杜衡父亲的死让他不想再与皇家之人有任何牵涉。
但医者仁心,杜衡到底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因为慕观樾帮他找到了杜仲。
这份恩情,杜衡一直没有还。
“我理解,我理解……”慕观樾轻拍杜衡的肩膀。
杜衡能从慕观樾的眼神里看到他的真情实意,颇有一种遇到知己之感,更坚定地认为,他来王府的选择是对的。
慕观樾一拍额头:“咱们两个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倒是忘了眼下正有一个病人要请你去诊治。”
杜衡微微一笑,能让王爷如此牵挂的病人,必是那位慕闻溪姑娘了。
慕观樾率先迈步:“正是需要杜衡医师您的时候呢。”
慕观樾打开书房的门,当先在前面带路。
再次来到慕闻溪的闺房,其时已经有一个大夫在诊治。
慕观樾着下人带大夫到账房领取出诊费,把他打发走了。
慕闻溪一见到杜衡,竟尔挣扎着从床坐起来,慌得慕观樾替闻溪摆靠枕。
闻溪惊喜道:“杜神医,你说我这病也奇怪,它一见到你来,先自好了一大半。”
杜衡亦笑道:“慕姑娘说笑了,哪有不给人诊病,病就好了的。”
下人搬来一张矮凳让杜衡坐下,坐好后,杜衡对慕闻溪道:“劳烦姑娘把手伸出来!”
慕闻溪如言伸手一截玉臂,杜衡替她把脉。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又换另只手。
直到两只手都把过脉,杜衡这才起身净手。
慕观樾一直观察着杜衡的神情,他自始至终微皱着眉头。
等到杜衡写下两副药方,叮嘱下人好好服侍慕闻溪按时喝药后,慕观樾这才开口:“怎么,闻溪的病很麻烦吗?”
杜衡摇了摇头:“风寒之疾不过是表象,寻常的大夫都能诊治得了。只是——”
慕观樾追问道:“只是什么?”
杜衡宽慰道:“王爷请放心,这病不会对慕姑娘的身体造成多大伤害。只是想要去除病根,
却是有些麻烦。”
慕观樾长长一叹:“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这句话说出,慕观樾总算松了口气,杜衡的话有话外之意,在场的人都懂。
这心病,就是慕闻溪一直忧心着帝后的疫疾。
看着闻溪将药喝下去,慕观樾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急着去做,不能每时每刻地陪在她身边。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