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8章 我们就该是彼此的依靠(1 / 1)鲸与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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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接受别人的关心,有那么困难吗?”

慕何一边缓声问着,一边伸手去捉她的右手。

“没必要。”席有幸一巴掌拍开了他,固执己见,就是不需要他的多事。

慕何垂眼看了看自己被拍落的那只手,视线逐渐往上移去。

她的表情是一贯的阴冷,不容情,界限持得分明,不允许任何人越过去。

慕何心头的气闷霎时更深,经过今晚的那件事,席有幸抗拒排斥他的行为比以往更能将他刺疼。

她为了拖延时间,和俞玥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每个字他都听得很清楚。

那就像是在听别人说别人的事,他无从去探究更多的情绪,因为他被挡在外面。

她没有跟俞玥举什么例子,不过就是陈述了社会的一种常态,也没有太多推己及人的道理,只是在说人人如此。

有人活得容易些,有人活得难,有人觉得容易的,有人觉得难。

俞玥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他知道她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就是有人看着觉得光鲜亮丽,实际上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亲爷爷用高压捆着,拔着快速成长。

这本就不合常态,但她做得很好,至少表面上是好的。

而他看见的,比起别人看见的,却也并没有多出太多,因为她从来不会跟他提起。

她说人的共情能力差,没有人能替别人受过,该自己承担的事就该自己担着。

他和她分明有最亲近的关系,她却一直没有真正地信任过他。

仿佛真是什么同床异梦的夫妻,他甚至没资格成为她的依靠,因为她完全没想过,以独行者的姿态活着,不给旁人机会,也不给他机会。

如果不是这种心理,被他拦在门外时,她就不会故意用那种方式来“威胁”他。

无论他是怎么想的,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让开,而只要让开了就印证了她的想法,过后不管他说再多,她都不会再放下那些防备。

她其实根本就不给他选,只是一味认定是怎么样,就闷头走下去,谁去拽都不管用。

慕何脸色压满了凝郁的阴影,突然伸出手,扣紧了席有幸往后退开的肩,他纷乱的目光巡在她的面容,除了冰冷之外,找不出别的。

这让他挫败,气馁。

鲜少吃闭门羹的慕大影帝这辈子碰到最多的铁板就是在他老婆这。

他心知绝无可能放任,却怎么都无法突破,简直无解的僵局,几乎让他束手无策,逼得他横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荒唐念头。

不是总说夫妻之间没什么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吗?他拿她没办法了,那就用吻可以吗?他可以给很多。

他想把人吻软了,吻到肯投降,肯放下架子,肯真心地接纳他……

结果他的吻才刚刚焦急地贴到她的脸侧,就引来了她激烈的反应。

她嫌恶至极地狠推了他的胸膛。

就像在俞玥的房间里,她不愿让他靠近,甚至对他动手推他,将他喝退。

“不要动不动就做这种事!”席有幸恼怒地咬牙怒叱,“你现在脑袋里都是——棉花吗?!”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慕何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你看不出来吗?有幸。”

席有幸被他的话弄得糊涂,却不肯对住他的目光,侧转了头问,“看什么?”

“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束手无策吗?”慕何的声音忽的变低,竟似漏出了一分哀求,“你看不出来我根本没主意了?”

“我怎么做你都不买账,我每次以为离你近了些,你又会用更糟糕的方式告诉我,不对,我还是靠近不了你。”

他的话里充满了苦闷,无忧无虑,从容处事的君子,这时好像真成了笼中困兽,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自己眼前迷雾所带来的彷徨。

“我在你这里就是天底下最笨的,我的考量、顾虑,好像统统不存在你思考问题的范围内,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也不让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非要把自己困着,我伸了手,你就推开,你不要。但你忘了吗?我们结婚了,我们就该是彼此的依靠。我也可以当你的依靠。”

“楼下那个才需要,我不需要。”席有幸冷着声,“你们爱谁依靠谁就谁依靠谁。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地扯着我!”

“这跟阿玥又有什么关系?!”慕何骤然提高了音量,语气含带了明显的怒意。

他又压下了怒气,竭力放缓了语调,“从来就不关阿玥的事,我说的是我们,我和你,但你总要拿她来当理由,把她挡在我们之间,你对她有忌讳,是吗?”

“你这是把阿玥当作假想敌?这是你不肯承认,你在意我的原因吗?”

“承认什么?”席有幸转过头,直视着他,好似被他的话气笑了,“你又在自己乱想什么?慕何,我看你脑子是越来越不清醒。”

“你就是什么都不肯承认。”他的话声尽现颓然,抓住她肩头的力量也渐渐松懈。

就在席有幸以为他终于放弃再跟她胡搅蛮缠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布着抓痕的那条手臂,摆到她面前。

席有幸倏地抿紧了唇,目光烁动,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从头开始问。”慕何却自说自话般地反问起她问题,“为什么突然下楼,到阿玥的房间找我?”

席有幸冷然一嗤,不作回答。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慕何循循善诱般地又问,“原因,我想无外乎就两种,担心我和阿玥有什么私情,像你之前说的,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另一种,就是你听见那些电话,你已经猜到了阿玥可能患的是什么病,你担心我在帮忙的时候出事。”

慕何解释清楚两种原因,视线随即紧锁住面前的妻子,“第一种,你是介意我和阿玥的关系,你妒忌,吃醋,不高兴,第二种,你是关心在乎我,不想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有幸,现在你告诉我,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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