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问题,徐庶跟孟建真的很想问问于琦,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是从何处得来的?靠不靠谱?
但是于琦已经有言在先了,让他们不要打听,他们也实在张不开这个口,只能把这个好奇心憋在肚子里——就很难受!
正如于琦所言,这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跟错过这个机会,对以于琦为首的豫章势力,乃至于对他们个人来说,都是另外一番天地。
抓住了,虽然不能说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那也是进可攻退可守,相当于掌握了江东地区的战略主动权;错过了,在跟孙策的对抗中,豫章将不得不面临战略劣势,除非开拓新的战略方向,但孙策又不是傻子,他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就算孙策阴差阳错的给了豫章这个机会,又能往哪里拓展呢?
往南?那不叫拓展战略空间,那叫去找个累赘;
往西?荆南四郡是个好地方,而且当地势力跟荆州牧刘表不合,也有插手的借口跟机会,却也需要时机;
往北?想不开吗?庐江跟九江两郡现在都是袁术的地盘,袁术现在可是中原纸面实力最强的诸侯了,就连孙策现在名义上都是袁术的部下。
想来想去,这个机会都必须抓住,而且看于琦的样子,他也没有放弃这个机会的打算。其实不光是于琦,但凡有点抱负、有点野心或者理想的人,譬如徐庶跟孟建,面对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有放弃的想法。
但是结婚也确实是大事,而且就如孟建、徐庶他们两人说的那样,这也是一个能借机扩大于琦声望,甚至能借机招揽豪杰的事情,不仅不能简单仓促的操办,相反还必须要大操大办,越热闹、越人尽皆知越好……
人尽皆知……
徐庶跟孟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懂了对方的想法,两人不约而同的凑上前去,在孟建的示意下,由徐庶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主公,我有一策,不仅能两全其美,还能声东击西、瞒天过海。”
徐庶这么一说,于琦就明白过来了,伸着脖子、压低声音道:“你是说……”
“不错”,徐庶点点头道:“正是借操办婚礼之名,行调兵遣将之实。”
徐庶说完之后,一旁的孟建紧接着开口补充道:“主公,我们就是要借着大操大办你跟陆姑娘的婚礼之事,混淆视听,麻痹孙策、降低其防备之心,待其出现在会稽郡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猛攻其后!”
“依着孙策的狡猾,在他进攻会稽郡时,肯定要故布疑阵,遣人佯攻丹阳郡、严白虎部;若是没有主公成亲这件事,孙策兴许还会在丹阳郡或者其他方向牵制主公,但是有主公即将大婚这件事,孙策便有可能不会做过多的布置。”
“所以主公不妨双管齐下,暗中调兵增员是仪,把孙策用来牵制是仪,或者佯攻丹阳郡的人马吃掉!并伺机扩大在丹阳郡的优势。”
于琦先是听着连连点头,随后又摇头道:“前面可行,趁机多占地盘我并不认同。”
于琦解释道:“我们首先要明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认为,我们的首要目的是以消灭孙策的有生力量为主。本身我们自己的力量就有限,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就算多占了几个县城,除了分摊我们本就有限的力量之外,并不能给我们的实力带来显著的提高。”
“我们面临的问题,孙策也同样面临,那我问你们,凭我们的力量,就算借这个机会以有心算无心,能一次把孙策的势力连根拔起吗?”
关于这一点,徐庶跟孟建还是有比较清楚的认识的,当即摇了摇头。
“不能是吧,既然不能把孙策一棍子打死,就算我们多占了几个县城,接下来也无非是就这几个县城跟孙策来回拉锯;与其打来打去,徒耗力量,不如趁这个机会,着重消灭孙策的有生力量。”
“你们刚才说的双管齐下之策就很好,给我打开了一个思路。孙策要带兵攻打会稽,又要分兵防备是仪跟严白虎,还要分兵驻守各地,他的兵力有多少,咱们差不多都知道,如今他的兵力分来分去,就给了咱们可趁之机,我们便能集中优势兵力,对孙策分出来的兵力进行逐个击破。”
“不拘一城一地之得失,但求尽可能多的消灭孙策的兵力。”
“妙啊!”于琦说完之后,徐庶抚掌称赞道:“主公高明,只要消灭了孙策的……嗯,‘有生力量’,这个词儿好,只要消灭了他的有生力量,他自然要收缩兵力,那些被我们放弃的城池,自然也就落到了我们手中。”
“不战而屈人之兵,主公高哇。”
于琦自得一笑,真打算矜持两句,突然想到这都是教员的智慧,心中的那点得意之情瞬间消失——这都是教员玩剩下的,咱有什么好得意的?
教员的几句四字箴言,足够自己学习一辈子,受用一辈子。
摆了摆手,于琦故作嫌弃道:“高什么高,你有心思在这里吹嘘,不如多花点心思替我想想该怎么排兵布阵。”
说着,于琦竖起手掌,开始屈指算数:“咱们跟孙策的兵力对比,从明面上已知的情况来看,孙策的兵力比咱们稍多,他在击败许贡、占据吴县后,兵力一度扩充到两万多,从探查到的情况来看。”
于琦指着地图道:“孙策的兵力主要分成两个部分,也可以说是两个方向,其一,就是丹阳方向,以其叔孙静、其弟孙权为首,兵力大约在三千到五千左右,主要屯驻石城、秣陵、阳羡三地,以相持、防守为主。”
“其二,便是吴县以南,也就是会稽方向,与严白虎相持于乌程、由拳一线,这一方向是孙策的主力进攻方向,根据咱们的探查以及严白虎那边反馈的情况来看,孙策在此大约驻扎了一万二到一万五左右的兵力。”
“咱们的兵力有多少,我就不说了,你们都有数,除掉水军跟指望不上的义从军,南昌这边的可用之兵也就一万上下,这其中能抽调多少?又要留下多少以掩人耳目?”
“丹阳那边,是仪跟太史慈手下倒是有五千士兵,但其中有一半是征募不足三月的新兵,难堪大用。”
“你们都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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