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鼻涕虫吗。”莫心无心与他抬杠，若是真的在乎莫心的礼节，他也不会半夜出现在这里。

“水蛭。”带着一点点的玩味，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女人的反应。果然，放松了手下，这个女人的小腿下意识的弹了一下，竟然没有躲开，反而乖乖的呆着，眼睁睁的看着干瘪的水蛭在她的脚踝处慢慢的变得圆润。身上泛着诡异的光泽。触目生寒。

更让人胆寒的是桌子上一个黑色的布包里面阴森森的渗出来的透着腥甜的气味的暗红色的液体。

“十二皇子是顺路来的。”莫心不免警惕起来。不可能若无其事的给昕娘拉了拉被子。手伸向了昕娘枕头底下。那里藏着保命的东西。

“咔嚓。”“呃。”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莫心浑身冷汗直流。伸到了昕娘枕头边的手腕已经被薄湛辰攥在了手中。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莫心冷汗直流就连呼吸都被疼痛牵引。

“再敢乱动，我就折了她的脖子。”薄湛辰眼球滚动扫过了熟睡的没有一丝的异样的昕娘。

“你想做什么。”莫心丝毫不能动弹。“难道城中的命案与你有关系。”

“当然。”昏暗的烛光下，即便是清冷的眸子也带着一丝的暧昧之色。慢慢的靠近受惊了如兔子一般的莫心，白日里那男人几乎贴在莫心的脸上的那一幕出现在脑海之中。

“你来这里不会单单是为了救我吧。”

“这水蛭本是给死人用的。”薄湛辰嘴角抿着说出了让人浑身都不舒服的话，难以想象这带着锯齿的吸血的怪物也如此啃食过另一具尸体。

莫心脸上的变换没有逃得过薄湛辰的眼睛。他看出了莫心的担忧。即便是如此，这个女人还是强壮镇定的隐忍。

“你想做什么。”莫心眼中难掩愤怒。

“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救了你的事实，你的脚已经充血，过了今晚得不到医治，也就废了，这样子的情形，会有人医治你的几率可是比你就这么悄无声的死掉要小的多了。”

确实，无论是什么方法，无论是什么途径，莫心毕竟是受了他的恩惠，不过，说起来，这伤也是拜他所赐。

“可认得他？”薄湛辰拿开了那黑布。

“铁匠。”莫心脱口而出，凶巴巴的老头一如既往地脸上的带着威严，似乎这个世界都对于他不公。

“果然，跟你有关系。”薄湛辰嘴角又蔓延开那种轻蔑。

“是你杀了他？”莫心现在就连紧攥着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恨自己的无能。

“华浴池的密道是怎么回事。”薄湛辰眼中泛着寒光，不难想象，刚烈的铁匠老头一定也会被他如此的逼问。

莫心一头雾水。

“别给我装傻，那天是你自己从华浴池里冒出来的。你是怎么混进去的。”薄湛辰的眸子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

“我是被人推进去的，是受害者。”

“皇宫之中的额事情不会有受害者。”显然薄湛辰不相信。“你怎会与铁匠相识。”

“就是见过，不算相识。”

“铁匠从不与别人接触，就是打的铁器也从不与别人看，从来都是当天就回融毁。你这里怎么会有他的东西。”薄湛辰已经趁着莫心熟睡的时候将屋子里翻了一个遍。里面的铁器几乎都是铁匠所制。

“这些都是我捡的，你也说了铁匠从不与人接近，我也不可能。”魔心别过脸，依旧抵不过浓浓的带着烟草的腥甜的味道钻入鼻息。眉头微皱。

“以你，骗得过我？”食指与拇指形成一个钳子状，粗暴的力量扼住莫心的下颚。扭转过来，力道再大一些，就能捏碎她的下巴。“这些印记都是怎么回事。”薄湛辰手中拎着一把锁。那是莫心常年使用。确实是铁匠打制，只是，从没有质疑过，凹陷处会有一个特意烙上去的印记。

所有的铁器上一一翻过竟然都有。

“华浴池有一模一样的痕迹。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薄湛辰冷峻的眸子冰冷的像是一汪漆黑的潭水。

“没有就是没有。”莫心眼中蓄满了泪水。那汪眼睛像极了当年沉溺的水潭，莫心忘不了那冰冷的温度，也无法释怀那件事情。

莫心的泪水分明就是心虚又不想承认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