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门口,就见到自家的小厮领着个十二三岁到底男孩正朝这边张望。
“元哥儿,你怎么来……”
他瞅着那孩子越看越眼熟,这会儿正认出来。
这不是自己远在乡下的独子,窦宝丰吗?
“爹!”果然小孩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窦玉书,扑来两手一抄,把他牢牢抱住,放声大哭。
“这孩子,都长这么高了?”
窦玉书脸显出慈爱的笑意,摸着儿子毛茸茸的脑袋:“怎么这来寻我了?”
“你怎么来的?”
窦宝丰眼泪滴滴哒哒连成一条珍珠串:“阿婆,阿婆……”
看他泣不成声,窦玉书满是心疼:“阿婆带你来的?”
说着便举目向外寻找那亲切而熟悉的背影。
“阿婆死了!”
窦玉书一把将儿子从怀里推出来,紧逼着他的眼睛追问:“你再说一遍!”
窦宝丰哽咽道:“阿婆死了!”
窦玉书大惊:“到底怎么回事?”
他惊慌失措地抬眼向小厮元哥儿寻求答案,他宁愿是儿子没有说清楚。
元哥儿泪水在眼眶里打圈:“年成不好,老夫人带着少爷来王城投奔大人。”
“路被马车撞倒,又从身碾过去……”
窦玉书越听越心惊,越听心越凉。
“已经亡故了。”
等元哥儿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血已经从脑瓜顶凉到了脚底板。
“那人怎么说?”他强撑着一丝理智想要先把老娘的身后事办。
元哥儿措辞了几遍,才道:“撞人的马车走了,是几个人看孩子着实可怜,又听说是大人家里的人,才好心给送来。”
老太太含辛茹苦几十年把儿子拉扯大,好不容易操办着结了婚,有了孙子,儿媳洗衣裳的时候又跌到河里死了。
今年年成不好,粮食也没多少,想着还有退路能依靠,她便带着孙子进王城来寻亲。
没想到这退路变黄泉路,竟然横死车下,暴尸街头。
想到这里,窦玉书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都红了:“车是谁家的?”
元哥儿抹了把眼泪:“听人们说,车香气很浓,出来的婢女叫做牡丹。”
“应该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白如意的车。”
窦玉书没再多言,手里的印绶掉了也不知道,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元哥儿赶紧把东西从地牵起来,拉着少爷窦宝丰追去。
宋来宣听说是他家里事,就没有跟出去。
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就招了守门的药童问话:“窦大人是跟什么人出去了?”
药童实话实说:“院首大人,窦大人是跟着家里的小厮一起走的。同行的还有一位小公子。”
“可留下什么话?”
药童道:“听说是丞相大人千金的马车把窦老夫人撞死在街,这窦大人恐怕……”
这还得了!
宋来宣一张养尊处优的白净面皮瞬间变颜变色,紧张得连胡子也跟着抖起来。
“快!快叫人备马!”
“赶紧去相府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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