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喜欢尽在掌握的感觉,这种不确定让她坐卧难安。
经过了一番挣扎,她带着牡丹,悄悄来到了鬼市。
她自诩有些金银,哪知一问价钱简直天价。
要是想付清,估计瞒不过她爹。
所以白如意问还有什么办法能抵账?
老板也是个实在人,告诉她两个办法。
要么接任务,要么要她身一点喜气。
她从未听说过跟别人要喜气的,但总能听见“沾沾喜气”之类的话。
所以就想,既然能沾别人的喜气,那给别人一点,大致也是无妨。
于是便答应了。
她付了钱,等老板“拿了”喜气,就带着巫毒娃娃回到相府。
第二天,她把白美芝叫到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排位跪下。
“你知错了吗?”
一句话让白美芝战战兢兢。
白如意冷笑:“你没了娘,我是长姐,管教你也是分内之事。”
“说吧,这些天晚都去哪儿了?”
白美芝脸色惨白,倔强地摇头:“哪儿也没去。”
白如意冷冷地问:“那为什么有人看见你出去了?”
“不可能,我就在房中。”白美芝拿定主意一口咬死,绝对不能松口。
松口了八成要被打死。
她们白家的女儿身份尊贵,怎么能深更半夜跑到外面去典卖东西?
白如意点点头:“你别怕,我也是怕屈了你。”
“所以特意叫看见的人过来与你对质。”
白美芝闻言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下人穿着的仆人快步走进来,噗通一声跪倒。
“你再仔细瞧瞧,这是你看见的那个人不是?”白如意说完抱起双臂,对着地两人作壁观。
仆人抬头看了白美芝一眼:“没错,就是她!”
“简直胡说!”白美芝反驳,“如你所说是晚看见的,那样乌漆嘛黑的,怎么能看清是谁?”
仆人道:“奴才虽然是晚看见的,但每次都是从二小姐院落中走出,又从墙角的狗洞钻出去。”
白如意不紧不慢地道:“不是你,那肯定就是……”
“不是!”她们主仆一场,不是姐妹胜似亲人,白美芝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事情推到绿枝身。
白如意斥退了仆人:“你说,你让我这做姐姐的说你什么好?”
“你尽管死不承认。”她叹了口气,“今儿只是一个下人来指认你。”
“倘若明儿、后儿再有人来,我可怎么替你说话?”
她蹲下身子,怜爱地拍拍白美芝的肩膀:“一个两个都说晚见你出去了,你就给我交个实底。”
“也好叫我为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三人成虎,白美芝有点怕了。
“说不说在你。”白如意起身转过脸去,看着一层一层越摞越高的木头牌位,“这家我不过是暂且管着,等我嫁人了,这里也就没人管你。”
“可你要想明白,那会儿你的名声可还在?”
白美芝石雕木像似的戳在地一动不动,心里却拼死挣扎着。
“咱们今儿说这事都是为了你好,你百般隐瞒,难道真的与人私会去了?”
白美芝惊恐地叫道:“没有!”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白如意目光流转,眼角眉梢都是不曾对她有过的温柔。
“我太冷了。”白美芝抽泣起来,“又冷又饿。”
“那天捡到了一个东西,我听绿枝说可能是什么邪门的玩意,本来想扔,又想起来她曾给我讲过的鬼市的故事。”
“我想去碰碰运气。”
后面的事情白如意都知道了,她可对这便宜妹妹的心路历程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呦,你可是府里堂堂的小姐,准是这帮狗奴才欺软怕硬!”
她信誓旦旦地说:“你等我拔了他们的皮给你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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