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究竟怎样逃出伊夫堡的地牢的?你说过,当我第三次发病时,地道已经基本挖通了,可是,逃出地道,还要经过防守那关,天主,想想那些卫兵,当时的情景该有多么惊险啊!”
“事实上,不是这样的,亲爱的神甫。”
“嗯?”
“我没有从地道逃走。”
“那么你是……”
“我和你互换了身份……”
“什么?!”法拉利长老只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虽然,他已经摆脱那阴森森,暗无天日的地牢,可是,此时此刻,他依旧觉得浑身冰冷。他目不转睛的望着秦玥,希望对方能容他缓一缓。
秦玥确实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了才继续道:“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突然产生那种想法,但是,一旦那种想法产生,我便再也摆脱不掉。既然两种方式都有风险,为何不选择能更快接近自由的?亲爱的神甫,您不知道,当我看到您冰冷的尸体时,丝毫不敢想接下来没有您的日子,所以,那一刻,我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待了。另外,在我的计划中,他们只要把我放进坟墓里,等他们一走开,我就可以把我身上松软的泥土给抖落掉……”
“艾德蒙,我的孩子,然而伊夫堡的坟场并不是……”
“是的!原来您也知道神甫,伊夫堡的坟场不是普通的坟墓,而是大海。对!他们把我双脚绑在一起,坠了个三十六磅重的大铁球,扔进了大海……”
听到这儿,法拉利长老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为这可怜的孩子不停地祈祷,仿佛如此做,那已经发生过的过程里,艾德蒙的痛苦会减少些。秦玥用一种极轻松的语调道:“幸亏我早有准备,拿了一把小刀,隔断了绳子,钻出布袋……又幸亏我是个水手,对于我们水手来说,除非遇到狂风暴雨,否则我们就是大海偏爱的孩子……”秦玥讲的很快,也很详细,连装作遇难者被其他船只上的水手营救的事儿也说了。
法拉利长老却听的惊心动魄,他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是好奇,二则,他也可以此判断艾德蒙的品性,尽管,在此之前,他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于是,他直言,“我接下来的打算是,跟着艾德蒙唐代斯。”
“哦,您不管四分五裂的意大利了么?”
“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
“虽然您这样说有一点点悲观,但是我相信您的决定是对的,神甫,意大利统一大约还要再等四十年。”
“真的?你看到那一天了?”
“嗯!意大利统一那一天,我还特地到您的墓前告诉您呢,只是可惜,您没有亲眼看到。”
“这就够了。艾德蒙,这就够了。只要她能够统一,早一天晚一天又如何?天主慈悲,我此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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