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码头此时正在举行一个盛大的迎接典礼。
魏国公徐弘基带着全部的南京留守勋贵(算上魏国公应该是7个)和六部官员,在此迎接朱由检。
因为这次朱由检是代天启来祭祀孝陵的,本身也是亲王,所以两边商量了几天,干脆就照搬了迎接皇帝的仪程,所以规模搞得就有些大了。
朱由检身着盛大的行头,满脸严肃的下了船,然后徐应元拿出了诏书开始宣读。
走了一遍程序,朱由检终于松了口气,太累人了。
又与勋贵和官员们寒暄了一阵,才动身前往魏国公府,南京皇宫自是住不得人了,只能住在魏国公府。
祭祀还要等到三天之后,那天是南京钦天监测定的良辰吉日。
宴会之后,朱由检和徐弘基闲聊着,然后他就看见徐弘基拿出了记忆中一种异常熟悉的东西,在那里吞云吐雾。
朱由检不习惯那味道,离远了些,好奇的问到
“世叔,这是何物?”
徐弘基美美的又吸了一口才说
“咳咳,王爷你说这东西啊,这是烟叶,海外传过来的,老臣现在可是离不开这东西啊,不时一时地吸上一些,就浑身不自在,王爷还请见谅。”
朱由检听他这么说,不由震惊的说
“那、那这东西不是和五石散差不多吗?世叔怎可用这种害人的东西!”
“哈哈,王爷说笑了,这东西怎么可能和五石散差不多,它对身体并无害处,我用了多年,身体还是不错的,而且吸上一些还能提神醒脑,现在这个东西在整个南方都很流行呢。”
朱由检想了想,好像记忆中那人吸了一辈子,除了有些咳嗽,也没啥大毛病,好奇的说
“世叔,能给我试试吗?”
徐弘基让人重新拿了个烟斗(明代古窑有瓷烟斗出土,不深究)出来,教着朱由检怎么吸烟,结果朱由检第一口还是吸猛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爷,你没事儿吧,这吸烟不能吸太猛了,而且不能吸进去,就在嘴里细细品尝,最多就在喉部回转一圈,就吐出来,千万不能进肺,太伤身了。”
朱由检这下明白了,不就和记忆中的雪茄差不多吗,当即就品味起来,感觉还挺好玩的。
晚上朱由检回到房间,就这么把玩着烟斗和一带烟叶,他总觉得这东西对他有大用,因为记忆中那个国家,一年烟税上万亿。
朱由检不清楚这是多少钱,反正很多就是了,因为记忆中那个老头努力了一辈子,也才几十亿的资产,就这还是一承宣布政使司的首富。
第二天朱由检就去找徐弘基了,问明白了他是自己种植的烟叶,就让他带着去看看。
来到一大片的烟田,朱由检看了会儿,对徐弘基说
“世叔,本王也想在京城的几处王庄种植这种烟叶,世叔能割爱一些熟悉种植的仆从给我吗?”
徐弘基自无不许,当即就让人选了一些仆从,和优质的种子交给了朱由检。
到了南京的第三天,全城的勋贵文武都齐聚孝陵,孝陵卫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身着光亮的甲衣,手持崭新的武器,矗立在神道两旁。
朱由检穿着隆重的礼服,表情庄严的自中间的步道,一步步向着方城而去。
虽然中间的步道只有皇帝才能走,但朱由检代天启而来,天启特许走中间的步道。
走在这岁月斑驳的步道上,望着巍峨的方城,朱由检想到了南征北战,杀伐果决太祖的一生,想到了当年成祖也是从这走过,从太祖手中接过了正统。
而自己也将从皇兄手中接过那无上的权利,虽然这个帝国已经危如累卵,风雨飘摇,虽然记忆中的结局并不好,但那又如何!
太祖从一小兵做起,最终扫除蒙元席卷天下,打下了朱明江山。成祖不过三卫之兵,面对建文全国之力,几次出生入死,最终靖难成功,夺取了天下。
比之太祖成祖,现在的局势好上太多太多了,面对的不过是建奴与勋贵官宦,如果这都不敢放手一搏,那真的是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太祖成祖子孙之名。
最初的惶恐早已过去,想了一个多月,请教了许多人,朱由检想明白了,他不愿做懦夫,不愿负太祖成祖子孙之名。
就算这一切都是命数,他也要逆天而行,就算失败,也不过一死尔!
让众人在外面等候,朱由检一个人拿着香走进了方楼。
沿着台阶而上,通过昏暗的楼洞,朱由检对着宝顶恭敬的伏跪而下。
“太祖爷爷,我是您第十一代孙,朱由检,是光宗朱常洛的第五子,皇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不久于人世,我将会从皇兄手中接过您打下的大明江山。
孙儿前段日子脑子中多了许多的东西,孙儿看见了自己的结局,那是太祖爷爷不忍看这大明江山,毁于不孝孙儿之手,施展的神通吧。
最初孙儿很是惶恐,不过那都过去了,孙儿已经明白太祖爷爷的意思,孙儿绝不会让这大明江山毁于我手。
太祖爷爷你知道吗,皇兄特别的厉害,虽然他装成了昏君,但我知道他不是的,如果太祖爷爷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请您不要相信,那都是他装的,皇兄真的特别厉害。他装得太像了,我都被他骗了好多年。
皇兄登基的时候,朝中有个特别强大的势力叫东林党,几乎彻底掌控了朝政,皇兄就像个傀儡一样,但不过短短四五年,皇兄就把东林党斗倒了,虽然也弄出了一个叫阉党的势力,但那些人不足为惧,皇兄把一个人放进了内阁,那些人就开始斗来斗去的,我离京的时候,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那个首领更是个蠢货,嚣张跋扈,毫不收敛,居然把那些大臣都收成了义子义孙,很好笑吧太祖爷爷,一群读书人争先恐后的争着当一个阉人的儿子孙子。
不过我相信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东林党到头了,他也快到头了。皇兄当初选那个蠢货,肯定早就看出来,那种人不管权势多大,都极好除掉,因为他是蠢货,蠢货是最容易收拾的。
……
……
太祖爷爷,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皇兄死,皇兄那么厉害,怎么就落水了呢,还落下了病根。太祖爷爷您有办法吗,您能再显次神通,让皇兄好起来吗?孙儿现在就皇兄一个亲人了,孙儿真的不想皇兄有事。太祖爷爷,孙儿求您了,让皇兄好起来吧。”
跪在宝顶前,朱由检不住的说着,除了沉眠于地底的朱元璋和马皇后,也只有呼啸的山风能听到这位大明继承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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