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杀气腾腾,许英急忙用手捂住了嘴,霎时就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拖着丫鬟快速地遛了,生怕被灭口。
这许英,好好的一个人,偏生了张嘴。
回到住处,许英就去跟周衍生说了此事。
“十五?”周衍生嘴角一抽,难以置信,又把许英数落了一顿才作罢。
第五日清晨,晨跑之后,我又一次来到老地方,趴在房梁上,此时,堂下所拜之人又是李德仁县令的夫人刘氏,怀胎不足三月便滑胎,来灵安寺超度孩子,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大骂李县令狗东西,先天不足后天失养,大骂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狐媚惑人……这李县令确实是个人渣,我心中不免为这些可怜女子感到惋惜。
而后,我便带着阿若、阿善尾随刘夫人下山了,到了山下,我便吩咐阿善、阿若先去红叶客栈,自己则悄悄跟着刘夫人到了县衙。
此时,正好看到衙内的一个男子,十分瘦弱,却刚正挺直,指指点点,大口骂着肥胖的、一脸阴鸷的县令,什么骄奢淫逸,德不配位,宠妻灭妾……骂着骂着,把李氏祖宗也拉出来骂了十几遍,这李县令就不爽了,管你是不是江尚书什么人,先拉出去打了三十大板,丢在了县衙门口。要说这江怀仁也是个倔性子,被打的时候在骂,躺在衙门口气息奄奄的时候仍旧在骂,气的李县令又把他拉回去打了十大板子,江怀仁人缘极差,许是嘴巴厉害,偌大的南城竟无人关怀。
我则趁机给县令的茶水里下了点泻药才悄然离去,慢悠悠逛了一圈南城,发现该男子仍然躺在百行街一动不动,于心不忍,就把他悄悄捡回了红叶客栈。
我请了个郎中给他瞧了瞧,第二日,江怀仁才慢慢醒过来,对于眼前的场景有些懵,意识慢慢恢复,眼睛四处看了看,最后落到我身上,有些哽咽道:“是你救了我?”
“是的。”
“别人都绕着我走,你为何要救我?”江怀仁有些不解,这个男子,不,应该说小孩,又黑又俊,看样子也就十岁左右。
“没人救你。”我无奈道,没有办法亲眼看到有人在面前死去。
“你真不会说话。”江怀仁撅了噘嘴,“在下江怀仁,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免贵姓叶,江公子在此地好好休养吧,阿若,你好好照顾他。”
“是,公子。”阿若面无表情道。
我便离开去尚品坊看看生意。
江怀仁端看着眼前的男子,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方脸,横眉,英气十足,表情淡淡地,环抱着剑一声不吭地靠在窗前。
“我要喝水……”江怀仁道。阿若端给了他。
“太凉了……”阿若端给了他。
“太烫了……”阿若端给了他。
一个时辰,阿若就被使唤了二三十次,江怀仁心想,这男子真是沉得住气,依旧面无表情,不说一句话不放一个屁。
“你叫阿若?”
男子点了点头。
“姓什么?”阿若未答。
“你多大岁数了,怎么脸这么方,脸上还有斑点,你见过山斑鸠吗……”
“聒噪。”阿若说完,房间立马安静了下来,江怀仁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原来是被点了哑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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