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百行街东口,一个圆脸丫头、一个黑面浓眉俏郎君、一个方脸带斑的男子坐在一个摊子前一边吆喝一边磕着瓜子,当然主要负责吆喝的是圆脸丫头,“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别错过,上好的绢花,南城仅一家,满三送一……”
“小姑娘,这个绢花发梳多少钱一个?”一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美貌女子问道。
“八文钱一个。”圆脸小丫头答道。
“可有适合我这个年纪的绢花发梳?”女子问道。
俏面黑郎君拿起一个白中带粉的木兰花发梳,道:“姑娘貌美,气质清雅,不如试试这个。”
女子接过发梳瞧了瞧,“你这发梳倒是别致,还有一股木兰清香,这是怎么做的,跟真的一样?”,圆脸丫头主动为女子将发梳别在了发髻前,并拿起铜镜给女子看了看,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就有些复杂了,选料、上浆、染色、窝瓣、烘干、定型、粘花……都是我们亲手做的,姑娘戴着这个仿若天仙下凡一般,人生哪得一回见。”黑面俏郎君笑着称赞道。
“你这小二郎倒是会说话,给我带一个吧。”女子掩嘴一笑。
“姑娘,现在坊内正在做活动,买三送一,这个木兰发簪、耳饰都是一套的,不如一起带走,成套的戴着不显突兀,好搭配衣裳,这套木兰饰品就极其适合姑娘今天淡雅的妆容和月白色的衣裙。”黑面俏郎君道。
女子看了看发簪和耳饰,甚是精美,毫不犹豫道:“都是一样的价格吗?”
圆脸丫头道:“是的。”
“带上吧。”
“姑娘,今天你是尚品坊的第一个客人,这条木兰花项链就送你吧。”黑面俏郎君道。
女子看了看项链,心想:木兰花料子是白玉的,含苞待放,银色的链子,成色、做工都堪称上等,少说也得值个十两银子吧。“小公子真是大手笔,这也太贵重了。”
“无妨,凡事都讲究个缘分,姑娘喜欢就好。”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公子。”
“姑娘,这是一张保修卡,如果在7天之内因为饰品本身损坏或其他原因等等都可以拿到百行街尚品坊退换,半年内保修,您收好。”圆脸丫头道。
女子点了点头,道:“甚好。”便离去了。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来往的人日渐增多,不一会儿,摊子上的饰品就被一扫而光了,三人高兴地合不拢嘴。
当然,这三人就是我、阿善、阿若。尚品坊内的人分成三批,四个绣娘在百行街西口摆摊,我们三个在东口摆摊,柳掌柜和张账房守在坊内。我们回到了坊内,一个时辰后,绣娘们也回来了,收获颇丰,大家喜笑颜开,总算是有一个好的开始了。
继续按照计划,在外摆摊一个月,做买三赠一的活动,先打响尚品坊的名气。一个月后,饰品广受群众的喜欢,来尚品坊购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还接到了两个订单,一个是浮梦楼锦瑟姑娘订了50个绢花发簪,一个是端王之女王静姝订了一套牡丹饰品,可喜可贺。
十月初十,到了浮梦楼交货的日子,我和阿若决定去交货,毕竟坊内只有我们俩是年轻男子,身强体壮且会武功(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内幕)。柳掌柜坚持要自己去,说我们年纪小不适合去,我和阿若一边“哦”,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柳掌柜,柳掌柜老脸一红,一边跺脚一边来回地比划,为了保护尚品坊的二楼不被踩塌和我们的耳朵不被震聋,我不得已点了柳掌柜的哑穴。
到了浮梦楼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就扑上来,又拽又摸地把我和阿若推搡进了楼里,绢花都差点被挤掉了,真是热情似火,好不别扭。进了楼里,好不容易从女人堆里挣脱出来,又被王妈妈拉着选姑娘。
“王妈妈,我们是尚品坊的伙计,是来给锦瑟姑娘送货的。”我连忙推脱道。
王妈妈看了看这两个黢黑又有些帅气的男人,看走眼了,原来只是伙计啊,白费这么多力气,忙道:“小兰,带他们去找锦瑟。”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锦瑟屋里,原来她就是上次买木兰花发梳的女子。此时,此女子正端坐在茶几旁,一身白衣,纤细婀娜,楚楚动人,见到我们,忙站起身,“你们来啦,公子请坐”,锦瑟举起一杯酒就要敬我,“多谢公子的木兰花饰品,上次我佩戴了玉兰花整套饰品去见玉郎母亲,她十分喜爱木兰花,爱屋及乌,就接纳我了,以后,我就可以和玉郎时时刻刻在一起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笑道:“早就说了这是您的缘分,祝贺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后,锦瑟姑娘就详细讲述了她和所谓的玉郎相识相恋的整个过程:三年前的花魁大赛中,锦瑟跳了一段舞,虽未夺魁,但是玉郎对她一见钟情,包养了她三年,不在意她的身份地位,不惧家里的反抗,坚定、初心不改,保护了她……
我们听完锦瑟姑娘的故事,将货品交给她后就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上次在浮梦楼救下的女子,正斜靠在柱子上,正下打量着我和阿若,“哟,你这两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快就成了锦瑟姑娘的入幕之宾。”
“别瞎说,讲正事。”
楚楚看着黑面俏俊郎,眉毛一挑,伸了伸懒腰,果然聪慧,“随我来。”
到了楚楚房里,她便道:“锦瑟的绢花是你做的?”
“正是。”我道。
“倒是特别的很,美丽自然不落俗套。”楚楚来回地转着杯子。
“姑娘一早就跟着我们,不会就是为了夸赞在下的好手艺吧。”我道。
“好你个白眼狼,我还不是为了你,我在楼上恰巧看到你在楼下进了锦瑟房间,足足在门口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你们才出来,累死我了。”说完,楚楚揉了揉腿。
“为了我?姑娘莫不是在说笑,我们仅有一面之交,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我笑道。
“记住了,我叫楚楚,你叫什么,黑面郎?”楚楚深深吐了一口气,压住火气,又道,“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才懒得跟你说。”
“叶骋。”我道,懒得跟你计较。
“眼下花魁大会在即,我肯定是要夺魁的,你就去给我做一套桃花饰品,能做衣服的话更好,要仙要美,让他们所有人大吃一惊,到时候咱们在南城也能有一席之地,哈哈哈哈。”楚楚狂笑道。
大言不惭,梁静茹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番话吗,我心想,咱们只见过一面,你这自来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叹了一口气,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的手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虽然你个子矮,但脸黑,看起来老成持重,绢花差强人意,其他的应该也没问题吧?”楚楚道。
天雷滚滚,看人靠不靠谱是看脸吗?头一次被人相信竟是因为肤色,气得我甩袖离开。
楚楚在背后喊道:“喂,别忘了,三月三日把东西带过来。”
我理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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