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40年,阿祖母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府里的管家权便落入了黑心大伯母手里。清心阁每月三十俩银子变成每月十两、五两,而后一分都没有了,送回家的信件也石沉大海,清心阁门口的一众侍卫也撤走了,只剩暗卫叶北叶南,生活日益拮据。
七月二十五日,清心阁大门紧闭。
今日是我的生辰。阿尚做了一大桌丰盛的素斋,林妈妈为我缝制了一双奶白色鞋子,针脚细密,甚是精美,阿善从土里掏出前年酿造的桂花酒,叶北吹箫,叶南舞剑,阿若从山上采了一大把野花回来,众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绵绵不绝。
用完膳之后,我惬意地躺在摇摇椅上,哼着歌,手指凌乱地打着节奏。
林妈妈支开了所有人,递给我一个箱子,道:“小姐,这是曹师傅让我在你十岁生辰时交给你的箱子。”
我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沓纸。
“展信佳。睽违日久,拳念殷殊。茵茵,十岁生辰快乐,你一定长高了不少,原谅师傅不能常伴你左右,但为师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看着信,一张又一张,整整15页,信中大多是师傅满满的关心和叮嘱,感动不已,“……茵茵,箱子里是我给你的生辰之礼,代我向众人问好,勿念。”我翻开那一沓纸,尚品坊地契,房契,使用权经营权所有权皆是我……师傅,你何时回家?我好想念你。
辰时,我左手提着酒,右手揣着酱香排骨,徐徐来到在观音殿的房顶上,躺下,啃着肉,喝着酒,抬头看着满天星辰。不一会儿,古大和尚就嗅着味儿来了。
熟练地拿起肉就啃,夺过了我的另一瓶酒就畅饮了起来。
“臭丫头,今日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古心和尚抖着腿,一脸淡漠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分分合合,我不太习惯。”我道。
“想你师傅啦,呵,小丫头片子,缘起缘灭,终有时,随缘吧,顺缘吧,放宽心吧。”古心道。
“我以为我可以扛过去,可以不在意,可是有时候突然就会很难过,仿佛再也走不下去,我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我很棒,我能行。”我喝了一口酒,酒入愁肠愁更愁。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你这和尚,说的轻巧,身在俗世中,生为人,人的情感又怎能被自己左右,不被俗世所影响。”
“不必左右,不必克制,随心、随缘、随性即可,”古心和尚放下酒瓶,一手抚了抚宽大的僧衣衣袖,顿了一会,双目紧锁,才道,“小丫头,明日我便要远行,藏经阁东院的经书你也誊抄的差不多了,以后就不必去了。山水相逢,有缘自会相见。”
“谁想见你了,老和尚。”我别过头。
“我不会去送你的。”我又道,提着酒猛灌了一口。
古心和尚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道,“你年纪还小,少喝些酒。”而后便飞走了。
这些人一个一个都往山下跑,山下就那么好?眼下手头紧,我也该下山去瞧瞧尚品坊了。稍后,我便吩咐阿若、阿善收拾行李,三日后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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